“高效,方便,干净,”张明生言简意赅。
他是真心的。
“还有呢?”我失笑,“这次不要讲武器了。”
场面再次陷入沉默,安静到能听见他的呼吸,以及吊灯时不时的过电嗡嗡声。总觉得那球灯泡下一秒就会爆炸。
这些年,张明生做什么都显得游刃有余,在我眼里,与人肉搏,乃至山崩地裂,只要他决心面对,都不会轻易眨眼。
可他却讲不出自己喜欢什么。
“树,”张明生搂紧我一些,“叶子硬一些的树。”
“继续。”
他沉默几秒,接着说,“鹰,鸽子,燕子,飞在天上的一切。”
没等我开口,他又说道:“海,不要大风浪,因为要游泳潜水。”
“要下雨之前,你记不记得,明明天上有云,但还是那么亮。”
“我第一次骑马,摔倒了,它脾气很倔,我一个人驯服它,每周都去,它很累,我也鼻青脸肿。”
“有次为她翻绘本,她笑了,那时她只有两颗牙齿。”
“小元输掉游戏会绕到没人的地方哭鼻子。”
“回程,看到房子里有灯亮着。”
“阿潮,阿潮?”他轻轻晃了晃我,冰凉的手摸上我的脸。
其实我已经昏昏欲睡,意识越来越细小,我动几下,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不肯让他发现,我说:“我在听,还不够一百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