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说:“李清潭。”
他其实已经有点困意,不仅是长时间复健带来的酸软,更多的还是身体机能还未能恢复过来的后遗症。
听到她的声音,人又清醒了几分,下巴抵着她脑袋蹭了蹭:“怎么了?”
“我真的把你头发剪得很丑吗?”
李清潭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违心回答道:“没有。”
“那为什么你姐姐刚刚走之前,还问我你在哪里剪的头发,让我下次不要再带你过去了。”
“她不懂审美。”
“哎!”她笑:“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原则都没有。”
“你就是我的原则。”
她换了个姿势,面朝着他,李清潭箍着她的手臂松了松,手搭在她肩侧,掌心温热。
房间的窗帘遮光度很高,一点月光都未能露进来。
云泥摸到他掌心,他皮肤细,这两天复健握杆行走,掌心靠近指节根部那一块被磨伤了。
她没敢用力碰,只是顺着指尖一点点捏到尾端,捏完又换一根手指,“复健是不是很辛苦?”
“还好。”他气息沉稳,听不出什么情绪变化。
“李清潭。”
“嗯?”
“你是不是不太想让我看见你现在的样子?”
这一次,他沉默了很久,在黑暗里回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声音微微低沉:“有一点吧。”
他生来骄傲,很少有过这样不体面的时刻,自尊心作祟,既不想让她看见,又舍不得她走远。
他低头埋到她发间,语气有些无可奈何:“复健的时候很狼狈,不想让你看见。”
“那怎么办,你更糟糕的样子我都见过了。”云泥想笑又想哭:“你在墨尔本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我去见过你几次。你就躺在那儿,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我替你剪过头发剪过指甲,还帮你擦过身体”
“擦什么?”他突然打断。
“……”
“嗯?”李清潭加重了语气,握着她的手也跟着用力:“学姐。”
云泥轻“嘶”了声,气他总是不抓重点,把手抽了回来,翻了个身,气鼓鼓说:“不知道,睡觉。”
李清潭却不依不饶,低头靠过来,在她耳边又拖着尾音喊道:“学姐。”
她沉默。
“那你岂不是早就把我看光了?”
“……”
啊!
救命!
40. 40 第一次亲的位置有些偏差
云泥回庐城的那天, 北京下起了暴雨,四九城的排水系统依旧糟糕到让人绝望,冗长的车流停滞在高架桥上半天才能挪动一小点, 雨水拍打在车顶, 噼里啪啦的动静更让人心烦意乱。
李明月合上电脑,望了眼外面的车流, 扭头问她:“感觉还要堵很长一段时间, 你买的几点的票, 时间来得及吗?”
“来得及, 实在赶不上我再改签。”云泥打了个哈欠, 昨晚和李清潭厮混到大半夜,早上醒来又折腾了会, 觉实在没睡够, 倚着靠背打盹。
“这次回去什么时候再过来?”
“可能要过一个月。”一方面是学校的事情确实挺多等着要解决, 另一方面她也想保护一下李清潭的面子。
他都那么说了, 她实在不忍心看他那么难受, 但又舍不得那么久不见, 一个月已经是极限。
李明月没说什么, 只是盯着她不动, 云泥被她看得紧张起来, 下意识坐直了身体,“怎么了?”
“你这里……”李明月说着手也朝着目光所及之处伸过去。
她的工作性质使然,指甲干干净净,手上除了无名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