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又?能说,不会?比如今这般生不得死不得的煎熬日子过得好些呢?
她心里陡然升起丝丝缕缕的怨意。甚至心中闪过几?分扭曲的念头,他进宫干什么呢,如今看她这般不堪境地,他在殿外听着满意了?
可这个念头刚过,她脸上血色瞬息全褪了。
痛苦捂住了脸,她无比憎恶自己刚才的想法。她刚为何要那般想他,明明是她当初的戏言害了他。
朱靖直接回了养心殿。
躺在御榻上他迟迟睡不着,想着她今夜的那些反常,他突然坐起身?,拉开明黄床帐叫来冯保。
“朕嘱咐你的事,你办好了?”
“回圣上,奴才仔细叮嘱了那两嬷嬷,她们定?会?小?心看着人的。”
“那……”
冯保正仔细静听,可帐内人嗓音沉顿下来,许久方又?道:“你下去罢。”
朱靖重新躺了回去,他试着闭眼入睡,可她清瘦苍白的面容始终在他脑中徘徊。她瘦了不少,也?失容不少。
这两月来他没少放纵,亦如他之前所想,他不好受,如何能让她好受。可如今,见她备受磋磨之态,他可有解恨,又?可有好受?
朱靖凝寂看着昏暗中的帐顶。
这一刻他无声问了自己另外一个问题,他对?她又?可有腻?
这个问题比上两个问题好答,因为身?体的反应无法自欺欺人。
大?病初愈之后,他曾想过,或许他腻了有些事就淡了,毕竟人伦之欲掌控人总有一定?期限。可如今他发现,在对?她的欲上他已经不大?好说期限了,甚至还隐有几?分脱离掌控之状。
大?抵是平生头一回为此类情绪所扰,他理不清头绪,也?没几?分耐心。念头在脑中闪过两回后,就抛掷一旁,勒令自己不再去想。
统共她在他掌心捏着,要她如何她就只?能如何。
且这般耗着罢。
长信宫的宫门再次开启时,是近半月后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