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毫无征兆啊,这圣旨来的突兀简直让她们措手不及。
更让人?心疑的是,圣旨上半字未提贵妃所犯之错,似是讳莫如深般直接掠过,不免就愈发让人?心中猜疑。
御前伺候的冯保近段时日?度日?如年。
自打那日?从长信宫回来后?,勤政殿的气压就一日?低过一日?。
他也不知圣上究竟是如何考量的,不但?没杀那徐世衡反而继续让对?方在勤政殿当值,更让他觉得有些悚然的是,圣上还特?意将?那对?金玉摆在御案显眼的地方,日?日?面对?着?。
这般的圣上更让他觉得骇怖,如今压着?隐而不发作,那待来日?发作时,必定是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啊。
圣上愈发宵衣旰食的批阅公务,往往直到子时之后?方回养心殿里歇着?。可饶是回殿了,圣上却躺在御榻上迟迟不能入眠,往往翌日?都是双眸布满血丝的走进勤政殿。
后?来不知哪日?起,圣上睡前必要喝酒,这一喝可不是一杯两杯的量,往往一喝就是酩酊大醉,完全背弃了从前养身?的准则。
开?始他还战战兢兢劝了一回,可待接触到圣上投来的目光,那般沉甸甸压下的寒凉视线只让他有种即将?被?对?方扭断脖子的寒栗,自是惊惧后?怕不已,日?后?又岂敢再多嘴?
自此?圣上白?日?案牍劳形,批阅公务至深夜后?又喝酒宿醉,翌日?再眼底微赤的踏进勤政殿。如此?循环往复。
而前朝众臣对?贵妃一朝被?打入冷宫的事?,也是好一阵惊。
不过朝臣中不乏机警之辈,他们中自有人?联想到礼部侍郎马贺被?关进昭狱的事?。这两件事?隔得不远,联想到昔日?马贺追求贵妃之热烈,再兼之有马贺去?草原送折子时被?贵妃的马撞到一事?,于是京中就有些人?觉得自己隐约摸准了些真相。
当贵妃与马侍郎的一二传闻传到马阁老耳中时,马阁老惊怒中气病了。他是不信的,可又怕此?事?夹裹着?一两分真,毕竟圣上对?贵妃的盛宠有目共睹,非大过错圣上应不会如此?狠绝。
他立马动用关系派人?查探当日?在塞外时的一些细枝末节。
他在阁臣的位置待了这么些年,人?脉关系可想而知,所以他不难查探到当日?在塞上马贺被?贵妃的马撞到时,娴妃偕同庄妃去?御帐里疑似上眼药的事?。
当即又惊又怒,又惊又悔!
娴妃在被?告知马阁老因病请辞,不能再教导大皇子学问时,脸色迅速难看下来,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请辞也好,指不定不久来日?,马家也自身?难保,难度此?劫了。
她与部分朝臣的想法一致,觉得贵妃的倒台与那马贺脱不了干系。先前她上眼药时,着?实没料到会当真因此?而搬到了贵妃这座大山。
娴妃推开?窗户去?看外头的雪景,外头风雪席卷进来她却不觉有丝毫的寒冷,反而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
给大皇子另请太傅的事?不急,这档口不急着?去?御前惹眼,等事?情冷一冷,淡一淡,再提不迟。
就在贵妃被?打入冷宫,六宫一时无主,而其他后?妃存着?再进一步的心思之际,这日?突然自勤政殿又下了一道圣旨传遍六宫。
竟是圣上解了皇后?的禁足。
无论众妃嫔甘愿不甘愿,在皇后?解禁的第二日?,都纷纷拾掇妥当前往坤宁宫请安问好。
禁足了大半年的皇后?鬓边有了白?丝,面容老了十多岁不止。时隔许久再次坐在高台上看着?花枝招展的众妃嫔,她也不复从前的心气,眼神如死水一般。
“等会人?散了后?,就将?这高台去?了罢。”
皇后?对?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