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乌发贴着她虚汗淋漓的脸颊,整个人轻微颤抖。
朱靖冰冷的看她,“吃的什么药?又是谁给你的药?”
文茵屈膝跪下,俯首颤声, “圣上,臣妾死罪,不敢求圣上宽恕,但求圣上开恩,饶我满宫的宫人们一命,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药不是太医开的,是平日里我从其他?药里偷取一些成分,拼凑而成。”
“你知?道药方?”
“知?道,马钱子一钱、生南星半钱、生川乌两钱……”她清楚的说出方子所用的药材药量,没有?丝毫停顿,“圣上若不信,可?以询问?太医是否是这方子。”
朱靖的目光长久的落在?榻间,那孱弱又坚韧,姣美又聪慧的女子身上。他?定定的看她,一双黑眸犹似透不进半丝光。
“药方是何作用?”
“……堕胎药。”
尽管他?心里已经?有?些猜测,可?真?切听在?耳中这结果时,还是怒的血涌目张。
“好,你好得很。”他?指骨抵额切齿低笑,勉强压制那瞬息的暴怒,“胎可?有?堕下来?”
“存放时间过久药失效了……或许,是臣妾误以为有?孕。”
朱靖朝她伸手?,手?滑向她后颈拢住,紧扣住迫她仰头。
此刻她姣美的容颜没了昔日的清冷疏离,泪水涟涟的她多了几分孱弱的美。
“文茵,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做?历朝历代?,六宫上下,敢如?此羞辱帝王的妃子,你大概是头一个。当?真?是让朕刮目相看。”他?屈指刮过她冰凉的面颊,忽重忽轻,“是朕平日太纵容你了?”
“都是臣妾的错,臣妾愿意?领死……”
“领死?你够领几回?朕在?前?朝殚精竭虑,几天几夜不合眼为你抵抗朝臣压力,而你呢,你又在?干什么?”他?寒目扫过那已经?被他?攥烂的那页史籍,闭眸后霍的视她,“谋害皇嗣,你有?几条命赔?”
“圣上,圣上,不是娘娘的错,都是老奴的不是!”于嬷嬷用力磕头,“娘娘素来心底良善,连低微宫人的性命都会顾及几分,又岂舍得去堕自己的亲生骨血?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心里怨恨圣上,这方煽惑娘娘去做那样的事!是老奴有?罪啊!”
文茵似预感到什么,猛地惊看向榻前?:“嬷嬷!”
于嬷嬷老目含泪的朝文茵方向重重磕一头,“都是老奴的错,娘娘不必为老奴隐瞒担罪了。老奴感谢娘娘恩泽,所有?恩情?唯有?来生再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