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再?说?什么,绷着?脸带着?人离开。
“夜深了,贵妃娘娘操心劳力也辛苦了,您也还是早些回宫歇着?罢。”
娴妃贴心道,庄妃也无?不迎合,让她早歇着?莫要熬坏贵体。
文茵轻声缓语与她们?客套几句,就且让她们?先回去了。
待那些妃嫔们?都离开了,她方从座上?起身,转身掀了毡帘进入产房。
产房里的血腥味仍旧很重,死里逃生的岚才人浑身脱力的仰躺在被?褥上?,旁边的宫人正拿着?帕子给她擦拭着?面上?糊着?的眼泪与汗水。
随着?文茵走近,岚才人愈发奋力撑开眼皮,空洞的双眼努力聚起焦距看向对方。
“想活是人的本能,没什么可耻的。”文茵站她榻前,对上?她的视线,语气平缓柔和:“不用理会旁人的闲言碎语,做好自己就成。”
岚才人的眼泪顺着?眼眶落下。
她嘴唇翕动?,用力发出丝声音,“我……想活……想……再?见见我娘……还想再?吃……我娘做的红糖糍粑……”
文茵看着?她,半会方轻了声道:“会吃到的。”
岚才人眼泪婆娑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直至那道让她心安的影子彻底消失在门?帘后。
她知道,先前那时候,大?概除了贵妃,没人想让她活。
而她也不是不疼惜皇嗣,但是她……也想活啊。
从产房里出来,文茵吩咐人等天亮了就去御膳房嘱咐一声,让做些红糖滋粑送永和宫这。
回长信宫的时候已是子时过后,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长长昏暗的宫道上?,夜风吹过树叶簌簌的声响,寒鸦不时赳鸣的叫声,不时交错的响起。
一路无?话。
回到长信宫,于嬷嬷边给娘娘解着?发钗,边唏嘘的说?道:“那岚才人也是可怜。”纵是她对那岚才人从来无?感,可今日这遭还是让她感到不是滋味。
舍大?保小这种事情在宫外头不是没有,但是少见,毕竟婚姻结的是两姓之好,若当真为了要后代子嗣而要了人家女儿的性?命,那就不是结好而是结仇了,就是传出去于这家的名?声也有碍,但凡是体面人家都不会做这等损阴德的事。
可皇家不同,在皇家,皇嗣的性?命远高于妃嫔。
毕竟是龙种,将来少说?了是王爷,造化大?了就是天下之主。舍大?保小在皇家就是常理,任谁也不能说?半个不字。
“自己在里面度生死关,外面的人却在围绕着?皇嗣讨价还价,连性?命就在旁人的三言两语中,如何能不可怜。”文茵上?榻盖了寝被?,“她是想活,可外面的人却要盘算权衡她活下来的利弊得失。”
于嬷嬷心有戚戚焉。
“娘娘可是见着?今个娴妃模样了?那真是满面的慈悲,满肚子的刀枪。”她本就对那娴妃没什么好印象,今个一遭,对方言行更是让她平添了诸多恶感,“平日里吃斋念佛装的副活菩萨样,惯会惺惺作态,今个可算是装不下去了。”
文茵道:“涉及到自身利益了,她又哪里能淡然处之。”
于嬷嬷嘱咐:“娘娘日后可得小心她,往往这般的人物最可怕。”
等伺候文茵躺下歇着?后,于嬷嬷也轻着?动?作出了内寝,回去安置了。
概因岚才人的事闹得,致她们?被?分了心神,倒将另一件事给忘了。直到翌日起床,干净的被?褥让猛地记起一事的主仆俩相?顾失色。
至此,文茵的月事已经?推迟至第二日。
“或许……晚间就来了。”
文茵这般说?,不知是安慰嬷嬷,还是安慰自己。
偶尔有月份会拖上?那么一两日是正常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