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遍,你要谁?”
他面容绷僵的厉害,黑眸灼灼盯视她,夹杂了几分?威势的他此刻就带出几分?凶狠来。
文?茵未急着应答,却是张口?狠咬了下?他胸口?,在他的闷哼声中?,方轻而缓的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啊,阿靖。”
朱靖这一刻本能的想闭眼欲要拒绝这种失控的状态。
可他压根就拒绝不了,因为他无法抗拒那?种自心底隐秘处腾起?的那?丝丝缕缕的颤栗和愉悦。即便他本能的感到这种失控的危险,即便脑中?有声音告诉他此刻应该离开她且去冷静清醒几分?。
裂帛声响起?之际,她被他滚烫的身躯压覆在床榻间。
金钩处拢着的层层帷幔被晃荡下?来,疏落灯影里,她看见他漆黑如墨的眸里浮光浓艳,那?是极致的欲被燃烧起?来的颜色,蔓延至眼尾已烧上了胭脂红色。
“阿靖……阿靖……”
她细碎唤着,濡湿温凉细指抚上了他眼尾,柔软轻触。
朱靖,朱靖。曾经她那?些如沉在墨里的心情,如陷在浓稠夜里的绝望,也总该有人来感同身受才是。
朱靖却被这细碎的声儿唤得心尖似疼似痒。
他抓过她的细手,搁在唇边,放在口?中?,吮吻过,噬咬过。
可明?明?他已真切的感受到她,却不知为何,此刻他反而有种患得患失的空虚,反而愈发迫切的想对她索取,逼迫。
“文?茵……茵茵,看着朕!”他对上她那?迷离涣散的眸光,哑声逼问,“你说要朕的话,是有几分?真心?”
文?茵眨了眨眸清醒几分?看过去,便是他此刻欲念交织,可那?双浮光浓艳的黑眸里仍夹杂几分?擅攻人心的锋锐审视。
“真心……难道?不应以真心来换?”她掩眸,细微低语,“你待我又有几分?真心?”
说完,不再理会他,闭眸朝枕边偏过脸去。
顷刻未至,有沉重呼吸缠了过来,滚烫,粗重。
她感受着其中?情绪,而后缓缓揽臂,缠住他湿热的颈项。
榻间相拥纠缠,宛如交颈鸳鸯。
翌日,文?茵起?床时就得知了娴妃被禁足的事。
她知道?,这就是他给她递的梯子了。既然?梯子已递,那?她也不会再拿乔,自然?顺着梯子就势下?这台阶。
所以这日后,她也就暂且不去那?景仁宫或其他宫里,给他寻不痛快了。而他也好?似无形中?遵守了某种约定般,没有再去其他宫殿,哪怕是路过都不曾。
元平十八年冬,发生了举国皆哀的大?事。
缠绵病榻数月的慈圣皇太后重病不治,薨逝了。
处理慈圣皇太后身后事的这段时日里,文?茵看朱靖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有时候夜里,她都能感到他自睡梦中?猝然?醒来,而后沉沉叹息似有诸多疲惫与心事。
她稍试探一二,在感到他心防很重,始终不肯跟她流露分?毫情绪后,便不再对此试探。只在某天夜里,当他再一次从梦中?猝然?醒来时,悄然?伸手抱了他手臂。
“阿靖,你还有我。”
她脸庞贴着他臂膀低语道?。
不多说,也不过多流露情绪,只轻微的,低声的。
这一夜他并没有过多反应,甚至连被她揽住的那?只臂膀连动都未曾动过一下?。但她并不气馁,也并不觉得这句话是做了无用功。
因为这个男人城府极深,是个不轻易外泄情绪之人。
可无论有没有用,可这一夜却是她改变的契机。
这夜过后,她开始介入到他的饮食起?居等生活的方方面面中?。
她会关注他一日三餐的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