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1 / 2)

虽不知哪日,但?她知道, 他终会来的。

时?间不经细数,一转眼, 夏去秋来。

槅扇长窗前,刚出了月子的文茵着一袭月白?色的宫装, 端坐着持汤碗舀着羹汤吃。大抵是先前大伤了元气,饶是坐月子的时?日有些久,可依旧不见丰盈,气色也不见大好。

朱靖坐在对面看她。从他进来时?她就未抬过眼,也未出言半字,只专注用着羹汤。

时?隔两月再见,他有些思念的在她清润娇容上反复流连,最后落上她那身清素的装扮,以及她乌发间不带任何花纹修饰的素钗。

内殿里?没?有其他宫人,只有两人无声的相对。

朱靖打?她乌黑发间收了暗沉眸光,最先开了口:“你没?话想跟朕说?”

嗒。瓷勺碰触碗沿发出细微的声响。

文茵的视线从粥羹中缓慢抬起,落在对面人的沉金冷玉的面容上。

“我想见徐世衡。”

直截了当?,她连迂回?委婉都不曾。

她直视着他,清润眸里?没?有情绪,一片平静汪洋般。

朱靖按着指腹玉环,沉眸道:“你见不到了。”

不是不能见,不可见,而是见不到了。

意思很明确,可文茵还是问了句:“他死?了吗?”

朱靖没?有瞒她,直接说是。

两人视线隔桌相触,可犹似隔着堵无形屏障,无法看清对方眸里?的丝毫情绪。

文茵伸手又拿起瓷勺,舀过满满一勺粥羹,塞满口中。

缓慢咽下?。 “后事是如何处理的?他陇西有个庶姑母,关系远了些,可好歹是他唯一的亲人。”

朱靖在她这句话里?暗松口气。

“朕知了,朕待会就派人去将他尸骨送去陇西。”

文茵又舀了勺粥羹,在送到唇边前停下?,“他犯了何罪?”

“死?罪。”

“可是因?我之故?”

朱靖阖眸按捺住情绪,方沉声道,“不全是。”

这般的话题总归是让人不舒服,毕竟是涉及到另外一个男人与她的情谊。可他若绕过不提,反倒会让她横生芥蒂猜忌,那么此事在她那里?就愈发不能揭过。

同时?,他也想看看,那徐世衡在她心里?究竟占了何等比例。

文茵看着他那张薄情寡性的脸,又问:“他所犯的罪,比之我二哥那时?如何?”

他也看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短暂的寂静后,文茵颔首道:“国法不容,那他的确是该死?。”

她将舀满粥羹的瓷勺送入口中,未及咽下?,又舀了勺送入。

突然她被呛咳了起来,粥羹狼狈呛了一身,人也被呛咳出了泪。

“这粥怎么这般烫!”她摔了瓷勺,弯身边咳边哭。

朱靖坐在座上没?有动,看她漠然着脸,眼泪却一直在流,顺着苍白?的脸庞,浸入脖颈,淌湿了月白?宫装。

这一刻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凉意。握膝上的手指骨发青,手背青筋绷起。

“你……在为他伤怀?”

文茵满眼泪光看向他,“要是我说丝毫不伤怀,你信吗?毕竟……”她湿凉的面上半是粥羹半是泪,“是一故人。”

面对此刻这般的她,他说不上来是什么,仿佛是心口被重?物击了下?,沉闷的微窒感?,很不舒服。

他竭力忽略这种感?觉,掌骨用力撑着椅座扶手起身。

“故人离世你伤怀朕理解,但?朕希望你能明白?,他也仅是你一故人而已。”离开前,他又落下?一句,“朕允你为他流泪伤怀,为他素衣素服,但?是,也仅这一日。今日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