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朱靖看他问。
老太?医起了身,沉吟道了句不好说,还?道是让另外个太?医过来切脉,等切完再下定论。
等了近小半个时辰,却得来这般的结果,朱靖就隐有拂悦。不过他并未发作,还?是依那老太?医所说,叫另外个太?医过来继续切脉。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朱靖看那太?医一坐又是几刻钟,不免就觉得此间?安寂的让人无法忍受。遂起身在殿里踱步,不时朝榻间?方向看去一眼,强抑烦意。
又过了半刻钟,那太?医总算切完脉起身,也并未直接下论断,而是先?与那老太?医嘀咕讨论了阵脉象。
朱靖也不催促,直身立在临窗桌前,透过雕花镂空处看向外头的夜色。直待两位太?医商量好后过来,他方侧过脸来。
“不用雕琢粉饰,朕要你们坦诚直言,她究竟是什?么病?”
他指骨用力抵着?桌面?,心口犹似堵了沉物。
她……多半是不大好了罢。他视线忍不住落上那安寂无音的榻间?。
若她就这般去了,那他可解恨了,快意了?不,不解恨,不快意。他脑中浮现个声音,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在他沉着?眸,已做好要广招天下名医进?宫的打算时,却听那老太?医沉吟的声音传来:“娘娘脉象如盘走珠,臣等瞧着?似是滑脉。不过概是月份尚浅不大明显,所以脉象并非那般明晰,确切还?要再等些时日再行切过脉再说。”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老太?医没等来圣上回应,不免有些忐忑,拿眼偷觑过去,却发现对方正不辨喜怒的盯着?他。
老太?医后背一凉,刚反思着?自己?可是哪处说错了,就听对方沉声问:“你们刚可是给朕在故弄玄虚?”
两位太?医惊得赶忙跪下道不敢。
“圣上圣裁,实在是娘娘脉象微浅,事关皇嗣要务必慎重……”
“行了,起来罢。”
闻言,两位太?医知圣上并未有责怪之意,遂松口气起身。
甫一起身,又听对方问:“她这脉象能确切几分?”
老太?医沉吟保守道:“五分。”
朱靖低喝:“如实说。”
“八分,至多八分了。”老太?医擦擦额上汗,“若是待几日后,娘娘月信未至的话,便是十分。”
言罢,他就发现圣上直直盯着?他,动也不动。
片刻,圣上突然大笑了起来,老太?医也稍稍缓了僵直的老腿。
“你们先?都下去罢。”
两位太?医赶忙退下,不过退下前还?是留下‘娘娘身子差,要当心调养’‘情?绪不可过于?波动’以及……‘不宜房事’这之类的话。
朱靖脚步微顿,道了句让他们开些养身的汤药,便继续抬步朝垂拢帷幔的榻间?方向走去。
外头天光微微放亮时,冯保按规矩在外叫起。
不多时就听得里头传来应声,冯保遂端着?盥洗用物进?来,可刚一进?来却见?圣上竟衣衫齐整的坐在榻沿前。瞧那模样,似乎自夜半那会太?医离去后,圣上竟未曾入榻就这般的坐了整半宿。
朱靖接过帕子擦把脸后,将帕子扔了托盘。
待洗漱完毕,他挥手,低道了句:“下去罢。”
“那早膳……”
“暂不必了。”
冯保迟疑:“圣上,今早上有朝会。”
半息,低沉声音传来:“通知下去,今日罢朝。”
冯保领命退下,出了殿后,抬头看了眼天色。
这个时辰,朝臣们怕都已经聚在大梁门了。不知此令过去,又该要引起几多猜测。
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