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不上称只有二两?,上了称千斤也?打不住。礼部这么多两?榜进士,怎么在翰林院混了大?半辈子的资历,连个“贼”字都纠不出来?
要是强调自己饱学博闻,通晓古今,那就是蓄意放纵高皇帝当了这上百年的贼僧,只怕九族会?很有意见。所以思来想去,还不如承认自己是个狗屁不通的文盲,因为失误了没有看出来呢。
因此,黄公公虽然?着意讥讽,内在却委实是一片好意,建议礼部大?儒不要不识抬举。
一句话?将满朝的博学大?儒堵得直翻白眼,黄公公施施然?转身,恭敬下拜:
“为解君父之忧,臣下何敢辞劳苦!东厂与锦衣卫这几日也?抄了八十余万银子的家,都听凭圣上处置。”
飞玄真君的狂怒无人可当,东厂和锦衣卫都下了死手?,但凡与倭人牵连的官吏统统送进诏狱榨干底裤,才能在数日间有如此丰厚的收成。要是后面牵连到几条大?鱼,总数大?概还能涨上一涨。
白花花银子堆积如山,飞玄真君立时微觉心痛,但还是决然?开口:
“在大?内找一个仓库,先把银子清点进去,每年拨三十万出来做海防的专款,也?算解户部燃眉之急。闫东楼,你?与穆祺联名上的折子,说广开海贸后‘收获必丰’,大?概能有多少?”
闫东楼赶紧磕头。他对海贸实在不甚了了,只能按穆国公世子的估计上奏:
“回圣上的话?,这获利也?是逐年变动;早年未必有多少,但日后总会?逐渐增加。以臣等的见解,开海之后,一年七八十万两?的纯利总是有的。”
飞玄真君点头:“那就按七十万两?算。如此一来,一百万两?的空便?算是补上了。李阁老,该想的法子朕替你?想了,户部还能出多少?”
逼到了这个地?步,李阁老不能不吐露底线:
“陛下,户部款项,确实是处处短少,难以趁手?。臣就是东拆西补,一年也?只能挤出九十万两?……”
话?音一出,上下百官的呼吸都暂停了片刻。户部只能挤出九十万两?,那就还有一百万两?的亏空没有着落。这种数目绝不是任何小手?段可以敷衍过去的,要想填坑,必得下重手?不可。
开源节流,开源节流,以往日的经?验,那要么便?是砍官员的俸禄,要么便?是加征百姓的税赋了。
而同样以往日的经?验,在干了这种缺德冒烟生孩子没屁-眼的龌蹉事?情之后,至圣至明之飞玄真君清妙帝君万寿帝君也?是决计不会?承担责任的。他只会?苦一苦百姓再苦一苦小官,然?后骂名全让大?臣们来担!
天杀的,又要背锅了!
大?臣们的心态崩溃之至,而飞玄真君的脸色也?渐渐沉重了下来,仿佛又要效仿历次捞钱时的做派,要以精湛的演技表达不得不增加赋税的悲哀与沉痛:
“府库竟空虚到了这个地?步。朕敬天修身,节用以爱民,实在料不到朝廷的开销居然?如此的大?。罢了,大?不了宫里的开支省一点,宫中的人都穿着破衣服上街讨饭去……”
这是照例的诉苦加甩锅,表示亏空绝不是君上的责任。而大?臣们就该配合着表演,大?力颂扬君父如天之仁,风风光光遮掩烂疮。但到了现在嘛,有些东西可不会?惯着他:
【要饭?这不整挺好,祖宗的手?艺不能丢嘛!我看以老登的卖相?,要饭也?能要个三菜一汤。】
飞玄真君的面色骤然?扭曲,险些没一口气憋死在当场!
他妈的,就算把天书里的詈骂当作谪仙人的考验,这考验也?太破他道?心了!
仙人也?能这么嘴臭的吗?你?们天庭要不要管一管啊?人身攻击,撒泼打滚!疯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