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中的,刺心剜骨,飞玄真君……飞玄真君当时就有?些绷不太住了!

他面目扭曲,鼻喘粗气,活似在喉咙中憋出了个大的,但大庭广众之下,又实在不好发?泄,只能硬生生咬牙不语。只是心中狂潮翻涌,恨不能立刻抓起手边的棒槌,劈头砸下去!

他妈的,欺天啦!

下面虽然?唇枪舌剑,眼角余光却始终盯着台上最终的裁判,眼见皇帝的表情古怪好似便秘,双方的心中立刻就起了波澜。尤其是小阁老落于下风,更是忐忑不安为了避嫌起见,闫阁老许阁老都告假在家,没有?参加这次庭议;设或被姓柳的扣一个僭越的帽子,自己还真是难以还手!

在这样的窘境中,小阁老只能咬定“吹毛求疵”不放口,还要厉声?反驳,以壮声?势:

“我们?为了皇上做事,为了朝廷做事,什么苦都可以受;但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谁做的事情越多,受的委屈就越大!姓柳的,你这样搅来搅去,将来坏了朝贡的大局,我怕你承受不起!”

这般义正词严,真仿佛有?古君子之风。但柳学士神色自若,毫不费力?便破解了小阁老虚张声?势的大招:

“‘搅来搅去’?小阁老,有?一句话叫‘敬天法祖’,又有?一句话,叫‘天下是祖宗的天下,样样都该照着祖宗的规矩办’;这两句,一句是圣人说的,一句是当今圣上说的。我按着这两句话来问话,就叫做‘搅来搅去’么?请小阁老指点我。”

小阁老一时无言,柳学士却仍旧毫不放松:

“什么是‘坏了大局’?听小阁老的意思?,不按着你们?那一套先?斩后奏、僭越犯上的法子办,朝廷的大局便要乱了,国家就要亡了?!”

滴一声?响动,天书立刻出声?:

【难说。】

飞玄真君:…………

言辞咄咄,掷地有?声?,小阁老再难抵抗。眼见局势急转直下,旁观许久的穆国公世子终于向前一步:

“柳学士这话,在下却有?些疑问。”

柳学士笑?意盈盈,洒然?转身,一颗光头在日?光下盈盈闪亮,尽显潇洒从容奸诈如闫东楼尚且顶不住自己三言两语,何况区区一个纨绔!他自信开口,决定五句之内,将此人斩于马下:

“世子请说。”

“我以为,事有?从经,也有?从权,不宜求全责备。”穆祺道:“人总有?疏忽的时候,只要没有?违背大的原则,又何必苦苦苛责,上纲上线呢?”

闻听此言,闫东楼脸色大变,刹那间几乎痛苦扭曲,不能自已他知道穆国公世子不懂朝堂交锋,但万万没料到居然?能菜到如此地步!什么“总有?疏忽的时候”?这不就是亲口承认自己犯下了错误么?自己已经承认,还能怎么辩解?!

一言丧邦,一言丧邦,仅仅这一句话,他们?便算是一败涂地了!

柳学士愣了一愣,表情都微有?空白,仿佛是不相信胜利来得如此之突然?。但片刻之后他笑?容更盛,毫不留情的给对?手敲上了最后的钉子:

“世子所言,我不敢苟同!但凡涉及君上,便没有?小事,只有?大事。什么叫‘疏忽’,为何早不疏忽、晚不疏忽,偏偏在圣上的事情上疏忽?此居心诚不可问。如果这都可以放过,那我亦不敢多言了!”

说到此处,他正气凌然?,还向御座上躬身一拜,表达自己忠君的一片拳拳之心。而座位上的老道士面色晦暗,眼神狠戾,似乎也被穆国公世子的话语激怒,即将下最后的判决了。

眼见形势恶劣之至,世子的神色却依旧毫无变动。他平平开口:

“学士当真这么想?”

柳学士看了他一眼,忽然?记起穆国公世子的某些传闻。于是悄悄往侍卫处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