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江之鲫不足为奇,但一言可以兴天下的水利人才,五百年内能够遇到一个独苗,那都算是老天爷高产至极。
只能说,天下的事情就?是那么?难讲,几千年来最出色、最优秀的水利人才,居然并不诞生于黄河水司衙门,甚至生平与河工及水利都毫无瓜葛;若以平生简历而论,此人与工程建筑唯一的联系,大概只有三十岁时蒙受圣恩,帮真君监管了一下修筑宫殿的木料而已。
一个修宫殿的监工,靠着翻阅典籍和查找资料,隔着一万八千里凭空想象出了治理黄河的最佳方案,这?种匪夷所思到近乎于侮辱智商的爽文情节,大概是连小说家都不屑于相信的吧?
世?子?凝视着潘印川的神色,微微一笑:
“过誉不过誉,我?也不知?道。但张太岳将?尊驾的主张都抄了下来,我?也看过一二。”
潘印川赶紧起身行礼:
“下官的拙笔,真是有辱斯文,请世?子?不吝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