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来,一刀把我杀了,岂不?干净!”

说罢,他低头咳嗽喘息,大口大口吐出热气,脸上滚滚落下豆大的虚汗。闫东楼不?敢再?辩,只好一撩袍子跪了下去,一声不?吭的挺在那里。

书房内外静得?像死了一样,没有人敢进来打搅这样一场惊天动地的父子议论,都只好僵在门外。闫阁老独自喘息了良久,才终于扶着胸口慢慢起来,却又?连连摇头:

“真正是孽障……你这句话说出来,九族还要不?要?”

小阁老梗着脖子:“就算不说这话,宫里怕也不?会放过咱们了!”

“宫里放过不?放过是宫里的事?,我们总要自己想办法。”闫阁老闭上眼睛,慢慢开口:“你过来,拿出你写青词的本事?,给翰林院的张太岳写一份信,口气一定要恭敬……”

“给张太岳写信?”

“穆祺不?是让张太岳和你多多往来么?这就是往来的机会。”闫阁老并不?睁眼?:“你把这几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让他马上给穆国公世子送消息,不?得?稍有迟误记住,我们家?上下几十口性命,怕就牵系在这一封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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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国公世子是在天津收到的消息。他按照约定将货物运至港口卸下,还没有来得?及找人交割这一份至关重要的物资,在天津盘桓等?候已有多日的张太岳就立刻找上了门来,原原本本告知了京中的变故。世子猝不?及防,瞬息间倒真有些错愕。但不?过片刻功夫,他就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