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的贸易了……”

远洋贸易信用是最大的难题。远在天边的东印度公司可不会相信什么国公和?阁老的身份,非得要切切实实的保证金不可。大安当然?不可能千里迢迢的把保证金运去,按往常的惯例,基本就是由儒望这种?两边都有资产的中间人作保,以自己存在东印度公司的股份或现金做抵押,撬动?这二十万两的交易。等到交易达成?,再从中抽取佣金。

这种?大规模的跨国贸易,保证金的比例起?码在两成?以上,就算儒望经?营已久,应付起?来也还是很吃力的。也就是看在国公府交情好人头熟,还愿意担这个风险而已。

“当然?,我还可以到广东找几位同行共同担保。”儒望小心道:“只是外人毕竟不晓得国公府的分量,价格可能就要高上一些?……”

“高多少?”

“大概要抽四成?五的佣金。”

穆祺嘴角抽了一抽四成?五的佣金!如果花两百万两买木料(考虑到后续海战及维修的需要,这个数字其实已经?很保守了),那光是预付给海商的中介费就起?码在九十万两以上。木料的毛还没见着一根,白花花九十万两银子先得掏给西洋人,就是穆祺再有担当,也实在扛不下这口大锅。

大安朝廷到现在都是非常保守的,这么大一笔银子交上去,搞不好会让多嘴的官员联想到什么宋朝的“岁币”!

这就是大宋大缺大德的后遗症了。赵家的遭遇是崖山之后所有中国人究极的ptsd,永远无法抹去的心理?阴影,足以震慑得衮衮诸公言语不能的绝对逆鳞。真要被人往宋真宗乃至完颜构的方?向靠一靠,那就真正是千夫所指无疾而终;穆国公府也别混什么朝廷了,找根老歪脖子树提前?挂上去得了。

他不能不以商量的口吻询问:

“佣金不能再低一点么?我们毕竟要做的是大买卖,赚钱的地方?有的是嘛,何必一次就赚完?”

儒望很为难:“我当然?愿意帮助国公府担保,但佣金比例是我们商会的规矩,轻易不好改动?。”

“商会?”世子忽的眯起?了眼?他对儒望的来历早有猜测,但到现在才终于抓住了一点切实的证据,于是口音一转,以英文吐出了两个极为惊人的名字:“‘东印度公司还是罗斯柴尔德银行’?”

虽然?英文的口音与语法极为古怪,却依旧能听?得清清楚楚,毫无错漏;儒望措不及防,脸色倏然?就变了他的确是英吉利罗斯柴尔德银行驻远东的高级雇员,专门?负责的就是开辟中国的市场;但这一层身份隐秘之至,对外则全以海商的面目示人。想不到十几年间毫无差池,却居然?叫一个勋贵子弟给骤然点破了!

是有高人暗中指点吗?还是这个看似疯癫古怪的穆国公世子在扮猪吃虎,胸中另有乾坤?

到底是行走海外多年的巨商,虽然?心中起?伏奔腾不能自已,儒望愕然?片刻,仍旧强制镇定了下来。对方?如此展露锋芒,他也再不敢托大欺瞒,只能同样以英文回话:

“是罗斯柴尔德银行的规矩;银行在这里创办了商社,为往来的贸易提供担保。”

穆祺微微一笑,心想果然?还是金融资本死要钱,几百年改不了一丁点。身为资本主?义行走于人间的活化身,原始积累中每个毛孔都滴着血的超级大怪物,恐怕是没有人能从罗斯柴尔德家族口中抠出一个大子的。

但这也没有什么关系,世子的神色依旧平静:

“原来如此。能够做这样的生意,到底还是要财大气粗的豪商才能支撑呐。”

“虽然?财大气粗,但其实利润也很微薄。”儒望小心解释:“毕竟是远隔万里开设的商会,又要辛辛苦苦调运金银满足各处贸易的需要,成?本很高的。”

我们罗斯柴尔德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