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着老登无形的职场霸凌。而此时群臣束手,当然也是没有人敢守身?持正,义正严辞说一句公道?话的。
但在?一片寂静之中?,趴了半日的皇帝却忽然伸出手来,在?床边笃笃笃敲了几下。
显然,在?皇帝卧病养伤的这十几日里,李再?芳黄尚纲勇猛精进,又开发出了一套更有用更简洁的密码体系,已经不用皇帝敲得?手指抽搐口吐白沫,大太监们迅速就能翻译出暗号中?的圣意。
李公公微微一愣,立刻反应了过来,转身?望向?众人身?后:
“敢问世子,闫阁老说的可属实?么??”
闫阁老:?
闫分宜猝不及防,呼吸都暂停了片刻!
他这一招捏造事实?强行捆绑的邪招屡试不爽,靠的就是出其?不意且难以回驳。外人对事实?茫然不知,当事人自己解释则会显得?斤斤计较不顾大局,除非有高段位的人出面点上一句,强行阻断。可以飞玄真君万寿帝君的刻薄寡恩,就算看出来了首辅重臣这点阴损隐私的算计,又干嘛要费这个精力替外人思虑?所以,他的手腕从来都是相?当安全的,除非,除非……
除非此人的圣眷,大大超出了闫阁老的预料,甚至足够让皇帝打破惯例,特意也要管上那么?一管!
但这不应该啊!
好吧这姓穆的确实?有救驾之功,出身?也是根红苗正非同寻常;但满朝文?武中?有救驾之功的可不止一个,他身?边的陆文?孚,不也曾冲入火场,拼死救过飞玄真君一回么??但皇帝事后酬功,虽然赏赐给奶兄弟的高官厚禄、权位名分绝不吝惜,却从没有贴心到连这种?小事都要一一照拂到啊!
皇帝又不是什么?脑子坏了的霸道?总裁,凭什么?为一个臣子费这样的心思啊?
但现?在?,现?在?,理论上绝不应该出现?的事情却居然出现?了,从政数十年来都未有过的例外居然诞生了,闫阁老那一瞬间的意外与惊骇,当真是无可形容他迅速意识到,自己恐怕大大低估了穆国公世子在?皇帝心中?的份量!
虽然不知道?这份量从何而来,但只要皇帝愿意下场捞人,那闫阁老一切的谋算瞬间就要坍塌大半。在?这紧张之至的一刹那里,他不得?不开动脑筋,高速思索着如何从这场职业生涯中?罕见的滑铁卢中?脱身?以如今之计,似乎只有装糊涂认怂,等穆祺开口否认之后,立刻以年老耳聋为借口推脱,大不了就说个听错了
“回陛下的话。”世子恭敬行礼:“闫阁老说的,句句属实?;臣的确与他商议过,也的确赞同阁老的意见。”
他抬起?头来,看到了闫分宜一张惊愕的老脸,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会临时翻供,居然还补全了他这用心险恶的谎话,甚至主动涉身?宗藩的浑水之中?。
出乎意料了吧,老登?
世子嘴角上扬,向?惊异的闫阁老露出了一个柔和的微笑,看得?闫阁老心下悚然,几乎本能的觉出不对来!
“臣早先便?与闫阁老商议过此案,聆听过阁老的教诲。”他诚挚道?:“阁老亲口告诉我?,说他阅览了逆案的档案,总觉忧心忡忡,不能自已。自武宗初年的安化之乱以来,六十年间宗藩三次谋逆,每一次都搅扰得?天下大乱,更险些威胁圣躬!一次两次可以归之为偶然,再?三再?四的反复叛乱,难道?还要视而不见,草草应付?阁老说,本来应当用重手正本清源,只是担心力不能及,他也只能权且用一点保守的手段,勉强敷衍而已……”
在?旁聆听了全程,一字不落的闫阁老:?!!!
作为纵横朝堂数十年的老阴货,他终于体会到了被指鹿为马的痛苦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而且而且你?编造其?他的也就罢了,什么?叫“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