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
在秦星禾的记忆里,哪怕他给越臣闹出再棘手的事,都从来是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越臣。
以往,越臣惹他不爽,他可以简单粗暴地一拳捶到他身上,反倒是现在,听着手机里压抑沉闷的声音,仿佛他也置身于狭窄的卫生间,层层气压围在他周身,压的他喘不过气。
他立刻切断电话,阻止低气压蔓延。
房间归于宁静,他的耳朵里却好像装着一个回音室,一遍遍地回荡着越臣刚才的话。
“对我而言,你是喜欢的人,想用心守护的人,想不顾一切在一起的人,想告诉全世界的人。而我只是个陌生人,秦星禾,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心口如同上着发条,控诉的声调每回转一遍,心便紧上一分。
秦星禾双手捂住耳朵,听着牙齿碰撞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睡觉睡觉睡觉!”
这一觉却睡的十分不踏实。
他梦见回到了小时候,穿着衣不挡风的衬衫蹲在墙脚,胳膊肘圈在腿上,双手揪着灌风的裤腿,企图圈住仅存的暖意。这时候,穿着羽绒服的女人朝他走来,拽起他生了冻疮的手便走。
他梦见从威亚上摔下来,摔的全身骨头都快断了,再睁眼时,却只见女人站在床头奚落他:“拍个戏都能摔下来,剧组的进度全被你耽搁了,你倒是当个没事人躺在这逍遥快活,我天天去和剧组点头哈腰和人家道歉……你能做成什么事?”
他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