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野的面色看起来如同远处的青山，沉重又深不可测：“你爱上了纪以明，是不是？”

他语气很轻，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这样，赵子清为什么想起一切后，却还对他说出这番话？

昨晚她还答应了他。

无论如何，她都会给他机会，解释的机会，挽回的机会。

可不过一个晚上过去，她就直接阻断了他的路。

不过没关系，他早已做了最坏的准备。

沈怀野突然间笑了，笑容盛开，像是地狱里燃烧的曼珠沙华：“子清，你可能不知道。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你，除外。你只能是我的。”

他顿了一下，然后重复了一遍：“子清，你只能是我的，不管你爱不爱我。”

赵子清摇了摇头，累的一个字都不想再和沈怀野说，她索性转身就离开。

他也没追，就插着兜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远。

直到赵子清的身影消失不见，沈怀野才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从今天开始，你们跟着赵子清。无论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他不可能，再让她在他的世界里消失。

*

大门外，赵子清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走了进去。

屋内，李蕴已经在收拾回程的行李了。

看到赵子清走进来，她笑道：“你们回来了？快点准备准备，我们早点回去吧。”

后头没有传来答复，李蕴有些奇怪的转过了头。

看到赵子清红着的眼眶时，李蕴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发生什么了？怀野呢？你们吵架了？”

赵子清顺势扑进李蕴的怀里。

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妈妈，哭声再也压抑不住：“妈，我和沈怀野分手了。”

李蕴：“这是怎么了？你们昨天晚上不是还？”

昨天晚上，赵子清出去了一段时间，然后又悄悄回来。虽然赵子清说的是去卫生间，但去卫生间用得着那么久？

她当然知道女儿去了哪里，回来的时候眉眼间都是情意。

然而不过一个晚上，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赵子清声音闷闷的：“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妈妈，你别问我。总之，我不可能再和他一起了。”

李蕴下意识拍着女儿的背，虽然很疑惑也想不通，但是她向来无条件相信和支持自己的女儿。

无论是赵子清选择和沈怀野一起，还是分开。

“好，好，妈妈不问。”

赵子清吸了吸鼻子，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帮着整理了一下东西。

就在行李差不多准备好后，沈怀野回来了。

气氛莫名变得有些尴尬。

李蕴看看自己的女儿，再看看沈怀野，咳了咳。

怎么说，她也是一个长辈，而且是一名教师。她做不出因为女儿和沈怀野分手，就对他恶言相向或者看到装作没看到的事情，于是主动开口打破沉默：“你收拾一下东西吧，我们准备走了。”

沈怀野十分自然，仿佛刚刚河边的那一幕没发生似的：“好，我东西早上就收拾好了。阿姨，子清，你们是不是也差不多了？那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赵子清抬头瞥了他一眼，冷冷的。妈妈在场，她也不想和他说什么，只能硬邦邦道：“你走吧，我和妈妈自己回去。”

他回以一笑，表情依旧绅士翩翩：“明天阿姨要上班，你要上学。今天你们总得回去吧？我刚刚来时听说，大巴车已经开走了。”

李蕴微微一惊：“走了？可不是还没到时间点吗？”

“据说是客运中心那边打电话，今天临时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