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发麻, 局促地张开口:“我……”

“滚。”解予安压着嗓音吐出一个字,压根不想听他半句的解释。

祝韧青闭上双唇, 黯然垂落目光,不再多余开口。

随即他撑着地板,缓缓站起身来, 看见床上青年安静的脸庞,却又伫立床边,一动不动了, 似乎已完全镇定了下来。

方才那一下, 与其说是惊怵于男子刀一般尖利的视线,倒不如说是被自己内心的怯意与惶悸给震慑住了。

片刻的惊慌过后,他反倒渐渐冷静下来。

色浅的薄唇开合, 带着股破罐破摔的麻木态度道:“我不走,我要留下照顾先生。”

“你照顾?乘人之危的照顾?”

解予安难得失了淡定, 真不知他哪来的厚脸皮继续待在这,言辞凛然道:“我是他丈夫!”

“那又怎样?”祝韧青微微侧头,郁暗的眼睛扫向他说:“先生已经跟你说离婚了。”

解予安抿了下唇角,神色愈发冷峻:“所以呢,同你一个外人有何干系?”

“我是外人, 你迟早也是。”

祝韧青本能地回驳, 语气不无忌恨道, “你除了有钱还有什么, 自私幼稚, 朝三暮四,你根本配不上他。”

“……吵死了。”

倏然,屋子里响起另一人略低哑的嗓音,令互相怒视的两人皆是一怔。

纪轻舟转动着昏沉滞涩的思绪,微蹙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朦胧的眼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扫过一圈,最终停留在了呆立于床畔的清瘦青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