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待在二楼的书房,听着雨声,在略显阴沉的自然光中作着画。

忽然房门敲响,黄佑树领着个不算意外的客人来到了书房。

骆明煊穿着身夏日的细麻长衫,走进书房一瞧,见只有纪轻舟一人,便熟门熟路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挑起眉毛问:“元哥不在吗?”

“他啊,被叫去公司帮忙了。”纪轻舟握着笔,随口回答道。

这段时日,充斥在解家气氛也是相当之紧张焦灼。

纪轻舟心想这般大规模的罢工对解家的影响当也是不小的,这几日,解家父子明显比往常忙碌许多,连解予安也时不时地被他父亲带去处理公事。

骆明煊应了声,在书桌旁的安乐椅上坐了下来,捧着茶杯道:“这人忙了一阵突然闲下来还有些不适应,染坊那暂时也关闭了,我正嫌无聊呢,就过来找你们聊聊天。”

纪轻舟抬起视线:“你们泰明祥也关店了?”

“那是必然啊,我们可是百年老店,这种热血时刻,吾等商界中人自然要参与声援了。”

骆明煊正色凛然地说罢,放下茶杯,靠在了安乐椅上感叹:“不关店也没生意,谁在这种时候还买布做衣服啊。”

“这倒是……”纪轻舟缓缓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看着对方陷入了沉思。

这几日脑子里总思考着解予安的命运,今日看到骆明煊,他又不禁有些操心起对方的人生。

骆明煊被他不动的目光盯得发毛,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问:“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今日发型不像蚯蚓吧?”

纪轻舟倏而笑了笑,语气平缓道:“你说你信哥儿是个文人作家,如今又接手了他父亲的报馆,在文坛很有些名望,而你元哥当年也是出国留过学,年纪轻轻闯荡了一番事业的,你怎么就没学个什么本事?”

“诶,我就不是念书的料子,从小屁股沾着凳子坐不到一刻钟就犯痒。”

骆明煊是个什么话都能接的性子,也不觉得他提起这事来有什么突兀的,就闲聊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