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你那什么发布会具体是几点开始?”

“下午三点开式开始,倘若您能来得及,和良嬉姐早到一两个小时,帮我待待客,那就太好了。”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尽量早些回来吃饭,吃完了午饭,就和良嬉一块过去。”

“那您二位干脆跟解予安一辆车来,反正他到时要来给我送饭。”

解予安原本正安静吃着饭,闻言倏而疑惑地偏过头,问:“为何突然叫我全名?”

“不为何,就说慢了呗。”

纪轻舟莫名被他的问题逗笑,“怎么,正儿八经地叫你名字,你还不习惯了?就非得元元、元宝、宝哥哥地叫你啊?”

解予安顿了顿,反问:“我养成这习惯,是拜谁所赐?”

“咳咳。”沈南绮忍不住发出了点动静,提醒他们别把自己当空气。

纪轻舟正想再接话,听见沈女士的咳嗽声,才意识到在长辈面前失了分寸,急忙将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若无其事地快速吃完了面后,便拎起椅背上的外套,起身道:“去上班了,中午见啊!”

说罢,就疾步离开了现场。

待青年披上外套走出餐厅,沈南绮才转眼看向自己儿子,稍稍压低了声音问:“他私底下,一直是这般口吻同你说话的?”

解予安慢条斯理地吃着粥,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算是默认。

如此一来,沈南绮倒有些明白,为何她这冷漠不解风情的儿子会突然沦陷到一个男人身上了。

想起方才那声半笑半俏的“宝哥哥”,她耳根还有些泛鸡皮疙瘩。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儿子能抗住半年才捅破这窗户纸,确实已算是够寡淡木讷的了。

·

春日上午,映照在橱窗玻璃上的阳光已有些炫目。

林遐意看了看正忙碌于打扫擦拭的几名店员,又看了看柜台上的黄铜小钟,见时间已接近八点半,便走到窗子前,将那六面橱窗和嵌着玻璃的拱形门内的蕾丝窗帘都一一打开,用垂挂在一旁的绑带收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