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豪斜着眼睛瞟了她两眼,稍有些尴尬的样子,旋即忽又站起身来,欢脱地摇着尾巴冲向门厅口。

沈南绮见状便知是两人回来了,脸上已摆出了严肃的神色,以此传达自己已得知所有情况,令他们不必再欺蒙伪装。

结果抬眼一瞧,那两人还真是装也不装了,这会儿直接是牵着手进来的。

纪轻舟对上沈南绮审视的目光,颇有些难为情和过意不去。

虽然被解见山撞见了,但对方当时或许是过于震惊,竟然也没盘问什么就让他们离开了,令他产生种错觉,觉得说不定还有狡辩的余地。

然而他将这想法同解予安说了,对方却无意撒谎,说既然看见了,就索性坦荡公开。

那镇定如常又夷然自若的态度,简直令人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在谋划这一切了。

既然解予安都不怕被父母斥责,他也没什么可犹豫的,大不了被赶出去,于是下车后,便听某人蛊惑,拉着手走进了门厅,权当在父母亲面前摆个态度。

沈南绮一方面有些气愤,一方面瞧着那身高腿长、神采英拔的二人,又觉得还挺登对养眼的。

终是无奈地叹息道:“走吧,去会客室好好聊聊。”

深夜里,东馆一楼的小会客室分外静寂。

将闲杂人等全部支了出去,连狗也没留下后,沈南绮和解见山坐在黑色的长沙发上,一人端了杯热茶,喝着暖身体。

解见山一瞧见他们牵着的手,就想起之前在卫生间看见的那令人害臊的一幕,叹着气不知该从何教育起。

沈南绮便扫过他们二人,语气不算愠怒,但也并不温和地开口:“说说吧。”

她的眼睛是带着些锐利的凤眼,平日里笑意淡淡的还觉得温柔,一旦正经起来,便自有一股咄咄不敢直视的威严。

纪轻舟被她凌厉的目光注视着,顿感压力颇大,一时竟有些羡慕起某人的眼盲,至少看不见长辈的神情,心底可能还轻松些。

虽然回来的路上也打了好些腹稿,但正对上沈女士的视线,他仍有些失语。

倘若说“真对不起啊,照顾你们儿子照顾到床上去了”,未免太冒昧,还有些挑衅之意。

但就此分开的想法,他也从未有过。

思来想去,只能认真坦率地说实话道:“抱歉,沈女士,解先生,你们待我一直不错,所以此事我确实很过意不去。倘若你们无法接受,我愿意离开解家,当初说好的报酬我也不会索取,但和解元宝的关系,我不愿解除,因此,也做好了被打压针对的准备……”

说到这,纪轻舟甚至已经开始思索以后维持不住事业,要怎么出洋,去海外发展。

“所以,除非是真的没有感情了,自愿分开,否则……”

剩下的话还没出口,解予安就打断他道:“不会有这么一天。”

话落,才朝着父母方向,语气沉静道:“你们若要赶他出去,便将我一起赶走。”

“先别着急,没说赶你们走。”不论是沈南绮还是解见山,对从他们两人口中听到这些话都毫不意外。

尤其是那个不孝子,完全预料得到,但凡他们逼迫纪轻舟离开,他能毫不恋家地跟着人远走高飞,这正是他们头疼的原因。

沈南绮放下茶杯,从容道:“我是要你们好好交代,瞒我们多久了?”

“也没多久吧……”纪轻舟不确定地看向解予安,“大概,四五个月?”

解予安仿佛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低声回道:“去年十月三十日,旧历是九月廿八……”

你第一次亲我。

“哦哦,对不起,那段时间太忙了,记得不是很清楚。”

沈南绮一看这二人的相处模式,哪还瞧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