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看的剑眉紧皱。

随机拿了医生留下的冰袋,放在她的额头。

又打了一盆水,用毛巾打湿,拧干后,帮她擦手掌,手臂降温。

一盏孤灯在床头柜上放着,暖色的灯光落在许栀紧闭双眼,惨白的脸颊上,贺先生坐在床头,目光落在许栀的身上。

反反复复换了十几次冰袋,每次换冰袋时,他很有分寸感地尽量避免碰到她的皮肤。

许栀的烧终于退了。

贺先生抬眼,窗外原本漆黑的夜色不知何时退散了,火红的朝阳从天那边,一点一点地攀爬。

今天的太阳,是橙子味的颜色。

贺先生起身,把椅子放回了原位,把冰袋和水盆,毛巾都带走了,临走时,轻声关闭了许栀的卧室门。

她被阿成的那个男人伤得那么重,是该好好休息的,睡着了,就多睡会,他不急于赶时间立即离开这里,大不了加钱继续租。

……

许栀醒过来时,发现身上的毛线裙子被换掉了,穿的是件黑色睡衣。她脑子瞬间炸开了,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衣服怎么会被换掉。

拼命想记起昨晚的插曲,她喝多了酒,宿醉得太厉害,只记得她听了陆城骂她的录音,她喝了不少烈酒,一个人赏雪,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越是用力的回想,脑袋就犹如小刀片在划她的神经血管,一抽一抽的细细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