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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傍晚还透着未完全褪去的凉意，许栀刚从云开办公楼出来，空气的阴冷寒意，就迎面扑到许栀的身上，脸上了。她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大衣外套，突然一个女人拦住了许栀的去路。

许栀扯唇笑了：“吴女士，你这样就挺没意思的了。我已经说过，我跟云开递交了离职申请，而且云开那边已经审批了。你还揪着我不放？”

“你是许栀，我女儿？是不是？”吴苏芬盯着许栀，声音带着颤抖。

许栀愣了下，她怎么把她认出来了？如果是以前，她会承认，但现在，她不需要了，许栀强装镇定：“我听不懂你再说什么。让开。”

吴苏芬并没让开，而是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三人全家福照片，许栀看到照片，下意识去抢：“我的照片，怎么到你手上去了？”

“许小姐今天跟我碰面，这张照片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吴苏芬更加笃定许栀是她女儿了：“小栀，妈妈以前是对你不好。但那个时候你爸爸死了，没办法的事情，现在日子好过了，你跟妈妈回去，以后就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你柳叔叔会对你像亲生女儿一样。”

这番话可以说是情真意切，但许栀却一点感动都没有，她想到母亲借着带她去游乐场玩的名头，把她骗到省外的福利院，把她丢弃，明明是丢弃，却说她去办事。

走得是那么决绝，她脚都踩到图钉了，鞋子都跑烂了，哭着求吴苏芬不要走，要办事带着她一块儿，可那辆三轮车，始终没停下，她的妈妈面对她的哀求，连头都回一下啊。

吴苏芬的手落到了她的手腕：“小栀，我找了你很多年。”

许栀扫落吴苏芬的手。

“你不原谅我？”吴苏芬震惊道。

许栀笑着说场面话；“吴女士，我想你认错人了。这张照片是我的没有错。但我不是你女儿，你女儿早就死在福利院里了，只不过我和她关系好，为了纪念她，我才把自己名字改成了许栀。随身携带她的照片。”

吴苏芬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死了？”

“你女儿临死前，拜托我，如果遇到她丢弃她的母亲，跟她母亲带句话。”

“什么话？”吴苏芬追问道。

许栀眼神冷漠，勾唇冷笑：“她说，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这样的女人。”

就在此时，许栀听到有人叫了声许小姐，许栀扭头，就看到穿着黑色大衣，双手插兜的贺野，从云开走了出来。

许栀不再搭理吴苏芬，也向贺野走去，两人在街道，迎着落日的晚霞，穿过街道人流，走向彼此。

吴苏芬沉浸在失去女儿的悲痛里，一边走着，一边眼泪落在照片里的许栀脸颊，死了，真的死了，她嫁给柳云云的爸爸后，被查出不能生育，为了讨好柳云云，她主动做了结扎手术。许是年纪大了，又没有子女傍身，现在的丈夫又比她大太多，如果他一死，她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所以她才大费周章地想把小栀找回来，给她养老送终。

现在却告诉她，小栀死掉了。小栀一辈子也不会原谅她了。她当然知道，作为母亲，她很失职，但如果重新来过，她还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

许栀提议，一起吃晚饭，算是散伙饭，之前说好了的，她拿下项目，就会请贺先生吃饭的。现在她提了离职，以后再见到贺先生，就会很难了。

贺先生欣然同意。

吃的是火锅，之前跟贺先生拼桌的那一家，也是阿成喜欢吃的那一家。火锅店老板亲自给她们炒料，把红锅端上来，很足的锅底，有牛油，翠绿的葱，大块姜，蒜，还有灯笼椒，贺先生去卫生间去了，只留下许栀和火锅店老板。

空气有点尴尬，许栀没话找话说；“老板，你们家生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