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然害怕一人留在山洞中,本能地抓住徐离陵的手。
但想到修道之路,不能靠他人,又依依不舍地松开。
徐离陵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与喜伯往外走。
莺然目送他离开,心中有些埋怨:
他当真就这样将她丢下了?连句安慰也不说?
莺然扁着嘴,面对石壁,研究石壁上的刻字。
大花也出去了,但在莺然脑中道:“我就在门口守着。”
莺然心头熨帖。
片刻后,却听大花嗤了一声。
莺然:“怎么了?”
大花没回,莺然耳边只有篝火木柴噼啪作响。
她不由紧张,想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一回头,撞进一个怀抱。
他温热的手掌扶稳她,“要去哪儿?”
莺然讶异:“你不是走了吗?”
徐离陵提着个小包袱,走到石床边,将石床打扫干净,将包袱里的薄毯被褥铺在石床上,“回去拿个东西。”
莺然默默为自己方才的埋怨而不好意思
徐离陵:“你总不能在这儿一直站着。石床阴寒,你本就体弱虚寒,垫些东西坐着会好一些。”
莺然:……更不好意思了。
她到他身边,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
闭上眼,呼吸间满是他身上清爽熟悉的香,取代了山洞里潮湿的燃烧气味。
莺然唤他:“怀真。”
徐离陵:“嗯?”
他铺好了石床,让她坐下。
莺然拉他一起坐。他手圈住她的腰,细细摩挲。不带任何旖旎,只有亲昵。
“方才你进来,看到大花了吗?”
“它和小黄跑出去玩了。”
什么玩,大概是又去跟小黄打架了。
莺然无奈,还说会陪她呢,小猫骗子。
她接着道:“喜伯说让我自己在这儿参悟,你待会儿便走吗?”
徐离陵:“陪你。”
莺然与他开玩笑:“你陪我?会影响我修阴阳道吗?”
徐离陵:“会。有我在,你便修不成了。”
莺然笑弯了眼。
徐离陵搂住她肩膀轻拍,“歇一会儿。待子时,领你入玄道。”
莺然疑惑:“玄道需要子夜才能入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徐离陵:“入玄道,只要有灵脉根骨,任何时辰皆可。但每一个时辰皆有其对应的五行天运。”
“阴阳道修在子、午时辰入玄道最好。但你现在身处无隐村,此地至阴,月华灵气是此地凭依,便在子时入玄道最好。”
莺然便听他的,闭目养神。
一闭眼,忽想起,石壁上的笔迹她曾在哪儿见过是地图册!
那是先前他们打算搬去陵扬时,所看的那本地图册上的笔迹。
莺然有所了然,握紧徐离陵的手。
徐离陵反将她的手包裹在掌中:“怎么?”
莺然:“喜伯的恩人,和你很像。”
徐离陵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继续说的意思,他:“哦。”
事不关己。
莺然捏他脸:“是不是你?”
徐离陵轻笑:“魔怎会救人?”
他是魔。
无论那是不是他,她都不必幻想他有任何所谓向善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