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身子止不住颤抖,不像害怕,倒像在忍受什么。
“站不起来么。”冷静的声音毫无感情波动。
奴隶常年跪坐爬行,小腿肌肉有些萎缩,虽没有一丝力气,却因承欢的姿势训练,并不会影响太多,可能站不稳,不至于一下都站不起来。
阿迟深深埋着头,一颗颗水滴悄悄染湿了主人胸前的衣襟。他呼吸有些急促,攥着衣角的指节都在哆嗦。
“疼……”
只是脚掌触地而已,又没有伤,怎么会疼成这样。时奕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了然于心,抬起他的下巴,温柔地帮他抹干净眼泪,待他呼吸平缓下来,直起上身,扯着他的左手放在躺椅上,抬起右腿,轻轻踩上去。
“啊!”
阿迟空洞的眸子映出巨大的痛苦,整个人筛糠般地颤抖,像在承受深入骨髓的极痛。
时奕平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这叫踩吗,他只是把脚搭在他手上而已,甚至一直擎着劲。
海中幻月在波浪下宛如泡影,碎了合,合了碎。
一切的一切,都是调教出的精神烙印。将奴隶训练得一想站立,脚掌就会钻心地疼,曾经被藤条抽得红肿油亮,让他们误以为奴隶生来就是无法站立的。
阿迟左手确实受过伤,原因是当初受训时反抗,不愿将满是倒刺的假阳具主动插进口穴。这种小插曲在时奕的调教生涯里数不胜数,他不在乎更多细节,只记得为了惩罚阿迟“愚昧”的倔强,他将他的小指踩骨折了。
被打破后,惊恐的性奴或许只知道疼和爽,面对主人只有恐惧与敬畏,纯粹且单一。
果然,他身上全是自己的影子,无处不在。时奕有些烦心地撤下脚点了根烟,直觉得重塑一个人格太繁琐,为下一步的调教计划倍感压力,却又为Omega身上属于自己的烙印而莫名舒畅。
缓缓吐出烟雾,迎合着信息素里的烟草味,几乎侵占了阿迟周围每一寸空气。
时奕想完全占有这个奴隶。完全占有,就得将那些被自己亲手埋葬的记忆碎片重新挖掘出来,拼好,在完整的玩偶上刻下自己的名字。这个过程让时奕很不爽,他一向讨厌不听话的玩具,哪怕是过程中必要的反抗。
阿迟已经是个成品奴隶了,难上加难。
“别哭。”他再度温柔地抹去泪水,“其实不疼,害怕是有理由的。”
面对阿迟,时奕觉得自己格外有耐心,像在哄一个思维单纯的孩童,哪怕这个“孩童”刚成年几周。
他头一次这样跟奴隶讲话,甚至作为调教师,他在引导奴隶破除从前的催眠自己一定是疯了。
“阿迟想不起来,对不对。”
打一棒子给个枣,调教师的惯用伎俩在奴隶身上屡试不爽。
看他可怜地点了点头,时奕从兜里捏出一枚子弹,那是刚刚从手枪里卸下来的其中一枚,流畅的弧度再次吸引了阿迟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