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吗,我来告诉你。那天晚上他的话让我受宠若惊……不,应该是,很不可思议。”
“他进入我的身体,理所当然似的和我说,‘我在和爱人亲热’。”
说到这儿,在难熬的情欲中,阿迟痴痴地笑了,像即将消逝的晚霞一样,在一片黑暗里仿佛映出看不见的光。
“时先生对自己的性奴说,‘阿迟啊,别害怕,我再也不走了。等到爆破那天,我用整个姜家给你做礼炮,宴会上宾客满座时,我光明正大给你戴上戒指’。”
“他说,‘我们别藏了,全世界都要知道你属于我。’”
“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阿迟木然地开口,“等到宴会上,我的礼炮响了。”
“可我只等来和他的诀别。”
他突然笑得万念俱灰,艰难地闭上眼,连水迹滑落都毫无知觉。
“我是挺脏的,从不知廉耻,也从没有什么底线。”他含着泪轻笑道。
“可我也是清清白白爱着他的。”
“他的模样我都来不及记住,多一眼都来不及看。”
阿迟绝望地闭上眼,泪水决堤,嘶哑中近乎发不出音节。
“我连最后一声主人……都没给他补上。”
整片整片的黑,压向阿迟脑海中熙熙攘攘的世界,混淆了虚幻与现实,压碎了曾经的光阴。
阿迟可能已经疯了吧。
他就这样被姜淇铐牢了关在禁闭室里,一动不动只能发情,连一丝光亮都看不见,寂静得让人窒息。
临走之前,姜淇踢了踢他的脸,那眼神好像再也不会见到他似的,“疯狗,我可以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时奕早就死了。让你在绝望里高潮而死,和他的死法对比起来已经很仁慈了。”
至此,西海与帝国军毫无顾忌完全开战,古家的加入让战火更烈,狼烟四起。
所有人都以为时教授和铃主已死,甚至来不及悲痛,就要投入到这场至死方休的战争中。
可就在战乱之时,姜家蜂窝一样复杂的地下室中,传来细微的撬锁声。
一位苍老的身影本想撬一间仓库找寻物资,没想到却发现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
他粗暴地踢了踢男人的肩侧,“哎,醒醒,死了吗?你……”
还没说完,黑暗之中老人像发现了什么,借着微弱的光亮仔细看了看男人的脸,话音突然顿住了。
他紧张地探到男人几乎快没有的鼻息,一阵沉默后,随即便是一顿数落。
“臭小子,这么多年没见,怎么沦落到跟你老子关一块儿来。”
“谁知道是你。我要是没点撬锁功力,你还真得交待在这儿。”
老人边把他的烂衣服扒了,撕成好包扎的碎布条,边絮絮叨叨地整理药品。
“你可真捡着了。这些药是我攒几年的家当,哼,全给你用了。过几天小昀真打进来误伤我可怎么办,那孩子以前就没个轻重……”
“什么姿势,扭得跟个蛆一样。教你的仪态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忽然,一声微弱而嘶哑的喊声突然出现,像痛极了的气声,“啊……”
“啪。”
老人上去就是一巴掌,显然脾气很不好。
“忍住,想活就不许哼唧,老实躺着。”
107 主人,别抛下我,别走。
柯老很久没这么忙过了,一把老骨头硬要跟死神拼手速,省得他到时候白发人送黑发人。
瓶瓶罐罐散落在水泥地上,药盖子被随手丢下,缓缓滚落到墙角。
条件简陋,他给时奕又是消炎又是包扎,好在这几年他没少在地下室里搜刮物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