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不认识姜作衡的奴隶。

在一丝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被抓住把柄的姜家,同情心最能惹麻烦。他们的计划容不得差错,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他相信阿迟不会不清楚。

可对于把宁栖带上来的前因后果,阿迟并没有一丝一毫要解释的意思。

如此,他便也不过问,权当是对这位铃主的信任。

“奴隶,跪过来。”他朝宁栖吩咐道,仿佛命令一个奴隶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事实上宁栖伤得如此严重,Alpha能直接闻到他身上大杂烩一样的怪味,几乎是什么味道都有,时奕只看上一眼便知道不能再耽搁了。

他利落地收拾好换下来的绷带,朝宁栖招了招手,随意的姿态像在招呼一只流浪狗,“到床上来。”

这倒让阿迟很意外。

时奕从前是看不起奴隶的,除了使用以外向来不让奴隶上床,甚至习惯于用完直接一脚踹到地上,仿佛在屋子里多待一秒都会玷污空气。

果然人是会变的吗。阿迟想。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本来带宁栖看伤很急迫,可一见到先生就安心了大半,甚至还能说说玩笑话,仿佛先生是能立刻治愈伤病的神医。

“快去,先生一定能治好你。”他朝宁栖轻声道,扯出个笑容,企图告诉宁栖先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