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同样也瞒不过时奕。
胸口分明叫嚣着两个人的酸楚,像野火般蔓延。
深吸口气面无表情,时奕知道他的逃避,却不由自主地咬文嚼字起来,“你怎么知道不合适。”
阿迟原以为这番话会激怒时奕。
毕竟以他的了解,听到这样的话,时先生大概率会把他拖回调教室锁起来,剥夺五感让他一动不能动,用极致的快感和疼痛折磨到思维破碎,逼他哭着认错。
可预想中的炼狱没有到来。
时奕牵上他的手,头也不回,上了私人游艇,似乎铁了心要去印证合适不合适,找了个驾驶员,吩咐他开往不远的鹿铃岛。
近在眼前却爱而不得,趁着夜色去参拜神庙,这大概是第一次,时奕想信奉神明了。
“进去吧,外面冷。”
时奕怕他穿得薄着凉,给他披上件大衣,又从后面轻轻抱住他单薄的身躯。
怀里的人也不作挣扎,静静望向远方,嘴唇轻启,有一丝淡淡的嘲弄,“放心。我只想看看海。”
晚风吹起他们的衣角,抚过额前遮遮掩掩的碎发,露出阿迟愈发苍白的脸色。
这是他跳了两次,都没能自杀成功的地方。
时奕抿起嘴,仍是抱得很紧,安慰地轻吻他的脖颈,低声问道,“今天开心吗?”
“开心。就好像偷来的梦。”
阿迟呢喃道,默默看着那海里的一湾月,被汹涌的波涛碰一下,刹那间就碎了。
“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
“我答应要安安静静陪您,便不会谈怨恨。”
他坦然地偏过头,与时奕对视。
今晚的月色不太亮,白光温柔极了,将交融的视线染得明艳。
沉沉一声算作回应,唇角被小心翼翼轻吻,阿迟眨了眨眼,从没见过这样的时奕。
距离如此之近。
他面庞俊美,垂着睫毛,身着一袭根本算不上华贵的黑袍,摘了面具遮掩不住笑意,好像收敛了傲慢,突然通了人情。
小奴隶不知道,手上那枚指环平平无奇,藏着时奕堪称笨拙的讨好。
当他从沈老板那得知,阿迟羡慕那个像素设计的铂金戒指时,第一时间就也想买一个来给他。
可从没有人在岛上结婚,一堆珠宝里也就不会有什么像样的戒指款式,他只好退而求其次。
阿迟看上去挺开心的,虽然时奕不知道,这种堪称廉价玩具一样的东西有什么好。
“我不求你原谅。但今天…会不会少怨恨我一点?”阿迟听见耳畔的嗓音磁性,缓缓说出堪称恳求的语句。
男人一贯高傲,何尝如此卑微过。
被抱在怀里如若珍宝,阿迟觉得眼眶有点热,便闭上了眼,轻声呢喃。
“敢问先生,今天您给我的体面,有几分出于悔,有几分出于爱,施舍了几分,又会在几时收回去呢。”
时奕的手指一顿,不知不觉攥紧,跟胸口那颗拧在一起的心脏一样。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垂眸,嗓音有些沙哑,“你不信。”
“我信过。”
阿迟回答得没有半分犹豫。
他望向月光下熠熠生辉的海平面,平静地开口,好像跳脱出来,在说别人的事。
“我曾臣服的人,将我抛在轮奸的床上,在别人胯下受尽折磨。”
“我曾敬仰的人,将我视为淫贱的污秽,分毫不愿沾染。”
阿迟眼里没有泪,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像在揭自己的伤疤,却早已疼麻了。
“隔着那面玻璃,我流的每一滴血、每一滴泪,都是为了他。”
“我每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