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这是做什么,去洗澡吧我给你找套合身的衣服。”

不知道该如何对待真正的奴隶,言喻也跟着叫他阿迟,声音温柔,眼中却满是怜悯与酸楚。

闻言阿迟直勾勾看向浇草地的水管,又胆怯、期盼地仰望他,濒临破碎的眸子满是感激,言喻的心好像被猛然扎了一下,“走,我带你到屋子里洗。洗完正好一块吃饭。”

阿迟悄然睁大了眼睛。他眼睁睁看着先生将他扶起来,完全不在乎蹭了一手血污。

这位先生也不嫌他脏,跟主人一样。

……

“总之经历了那种事儿,他精神状态很不对劲,大概很容易受到刺激”

言喻边若有所思听越陵讲述,见阿迟洗完澡出来又要跪,便连忙替他拉开椅子笑道,“快来坐,你们是第二批尝到我手艺的人。”

看到一桌子丰盛的饭菜,阿迟有些怔住了。

事实上他脑子完全一片空白,只想尽量不讨先生厌烦,穿着带血渍的衬衫连赏的换洗衣物都没敢碰,生怕先生嫌弃。

吃饭…吗。

莫名觉得眼眶发酸,阿迟就那样直挺挺靠墙站着,背后悄悄攥紧了衣袖,在餐桌上找了一圈也没见到营养剂的影子,抿着嘴小声犹豫道,“先生,阿迟…是奴隶。”

尽管承认得很艰难,他已经两天没有营养剂了,又一直不停地伺候客人,鞭打玩虐……阿迟默默垂下头,悄悄舔了舔发干起皮的嘴唇。

“…嗯,不要害怕,我没把你当成奴隶看待。”

言喻不清楚奴隶的生活,自然没能听出话里的意思,朝他温和一笑。阿迟又求助地看向越陵,可就连他也面色如常,等他坐下准备吃饭,依然没有拿营养剂的迹象。

背后的指尖将墙壁划出道浅印,像道无形中的隔阂,不由分说隔开了人与奴。

果然凡事都有代价,再好的先生也需要付出酬劳。

事实上奴隶根本不敢相信,会有人不贪恋他们的肉体单纯对他们好。阿迟也不知自己在奢望什么。

在二人视线中喉结滑动,一片沉默里,青紫膝盖朝言喻咚声跪下,发颤的指尖解开纽扣,薄薄一层真丝面料从单薄肩膀缓缓滑下去。

眼前的赤裸堪称震撼,言喻顷刻深吸口气甚至忘了呼吸。

大片大片的青紫附在白皙纤弱的身躯之上,敏感处的烫伤明显淤红,纤腰的鞭痕杂乱无章,毫不顾忌地交叠在一起,有些甚至渗出细密血点。

这么漂亮乖顺的人儿,哪怕是个奴隶,怎么会狠下心来打成这样。

“你……”

单薄身子上的伤痕让言喻鼻尖发酸,起身就要过去扶他,可阿迟却硬撑着早已疼麻的躯壳,一步步朝他爬过来。

“…已经洗干净了,不脏了先生。”

喃喃自语仿佛癔症,或许急于麻痹自己,阿迟几乎是哀求地磕头,虔诚极了,额头都磕出红印子,干巴巴的音节艰难凑成句子,“阿迟会伺候您,真的不脏…求先生满意了,赏点营养剂吧。”

“贱奴很饿…”

塌腰撅屁股,多么显而易见的讨好,性奴生来如此。

动作行云流水,自然得让言喻不动声色深吸气,每个毛孔都感到抗拒与扭曲。

明明是花开的盛夏,脚下跪成一团伤痕累累的人却像落叶,一下又一下磕头,在瑟瑟秋风中枯零落尘。

“营养剂?”

轻柔卑贱的声音组成言喻听不懂的字句,他与旁边的越陵交换眼神,反应了半天才轻叹口气,“我没把你当作奴隶,阿迟,不要再跪着了,怎能如此轻贱自己。”

“时先生是我家先生的挚交,我自然会坦诚待你。”

看到谈及时奕后阿迟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