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臣服于支配者才会获得安全感,暂时抛却直面的死亡。
它有些吓坏了,看来得带在身边好好养一养心神。
若有若无的苦涩被尽数掩饰,时奕蹲下轻轻抚摸凌乱柔软的发丝,抬起他的下巴将精致脸颊的泪痕尽数抹去,缓缓勾起嘴角优雅而无情。
"乖孩子。"
50 从未有过的,做人的时光
破晓将至,雨后空气一片湿润,北国的夏花初绽,深绿藤蔓还沾着水滴。
凌晨三点半的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影,细雨将灰暗的街道润色更深沉,两个踉跄又匆忙的身形格外显眼。
阿迟套个略旧的宽大真丝衬衫,勉强遮住大腿,随动作摆动露出青紫鞭伤,不合脚的鞋子套在纤瘦的脚上,跌撞着跑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蹩脚,沓过泥泞的水坑,泥滴随声溅上光洁小腿。
手腕被稳稳拉着,气喘吁吁,阿迟没想到,越陵真的带他走了。
一个在叛主,一个是逃奴,没人比他们更清楚这代表什么。
明明身后无人追赶,却像被不知名的黑暗所追逐,厉鬼般侵袭骨缝,沉重的空气让二人感到窒息,皆沉默不语。
越陵时不时回头担心他站不稳摔倒,可奇怪的是,刚能走路不久的阿迟明明腿都哆嗦,却摇头拒绝了他抱着的提议,脸色苍白咬着唇跟着一起跑,不知在倔强什么。
他说他不想做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