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能记得阿迟吗。”
轻颤的声音带上哭腔,像即将凋零的花瓣。
时奕轻吻着那只无力的手,“当然。”
“我会每天想你跪在脚边,想你亲吻靴子,想你跪着承欢忍着疼哭求的样子。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奴隶。”
显然,调教师很清楚如何给一个性奴带去安全感。
“阿迟,”时奕抚上他的脸,冷冽的声线明明再平常不过,浓重的眷恋却像最动人的情话。
“等我接你回来。”
时奕缓缓开口吐出字句,没有什么地位差压迫感,没有什么催眠与胁迫,像在陈述一个不可更改的客观真理,轻易而沉稳。
不是被抛弃而是根本跑不掉,不是被遗忘而是彻底不能割舍,调教师用他最后的概念置换,给奴隶吃了一颗定心丸。
“好。”
单纯的嘴角弯弯上扬,像吃了蜜般甜丝丝的。嘴里塞进深入喉咙的假阳具型饲管,悲哀的性奴就那样蜷缩在小铁笼子里,透着栏杆缝隙,向光而望,视线固定在模糊的身影上,直到瞳孔涣散没有焦点,重重闭上眼
泪痕自眼角悄然没入毯子,无人发觉。
编号77535058的快递箱非常大。时奕没忍心给他换运输的窄小铁笼,把阿迟睡习惯的那个黑笼子连同他所有家当都给带走。他觉得自己很可笑,生怕性奴在路上睡不安稳加了层海绵垫,没上鼻饲管,没上四肢镣铐,甚至绑都没绑。
男人就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笼子被厚重的木料严丝合缝包装,一点一点遮住最后的小身影,放好排风系统运去顶楼停机坪,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心里最后一丝重量被抽走,消失得干干净净无影无踪,空得发慌。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
挺拔修长的身影站在原地一动没动,抱臂抿着嘴一言不发,胸腔郁而不出憋闷着,终是点了根烟缓缓吐出,让尼古丁麻痹自己,眼里充斥着说不清的落寞。
很奇怪,今天没有海鸥嘈杂的叫声,沉寂得让人压抑。
良久,当太阳都快躲进海平线,时奕才掐了烟深吸口气,敛起思绪朝门口一侧,语气恢复起一贯的冷冽锐利,“越陵。”
名叫越陵的影卫无声无息出现在面前,单膝跪地颔首听令。这副面孔并不陌生,是那天时奕向古昀要来的影卫十六,被古昀翻出名字放给他差遣。
“保护他远离生命威胁。”
愈发孤寂的眼神俯视,自上而下认真吩咐道。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举妄动,让他完全消失在众人视线里打消姜家疑心,跟俱乐部普通男妓没区别,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