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可有信了?”
永安派了人盯着的,若有消息定然会加急传入京师,近来两月,爷已经问了三回,郑或有些为难,只不得不答:“爷,还没有。”
陈元卿“嗯”了一声,心道她竟沉得住气,又想莫非路上出了岔子,如果她当时要回永安,自己应下便好。
他不知想了多少回,隐隐有肠子悔青的迹象。
“回罢。”
良久后,郑或才听到陈元卿这样说。
郑或知道国公爷在想什么,爷遇到娘子后,这样怅然若失可不是头一回了,但这次维续的时间未免久了些。
元日刚过没多久,幼金便打算关了铺子。
“回去永安,以后再也不来了。”幼金道,陈留县严格意义来说还属于汴京。
王婆在一旁帮她收拾衣物,其实娘子衣服很少,就那两套轮流着穿,她将衣物摊开,却从中滚落了个荷囊来,上面用金线绣着竹纹,一看便不是妇人用的样式。
“收起来吧,之前闲着无事给家中父亲缝制的。”幼金扭头瞧见,面上露出丝不自在,又瞬间恢复了平静。
王婆信以为真,未瞧见幼金脸上异样,将荷囊掸了掸收好与她道:“既是给陶丈用的,娘子下次还是该换个稍重些的色。”
这样的颜色,给陶父那个年纪的老丈用,显得略轻浮了。
幼金几不可闻应了声。
宣德十六年三月中旬,幼金终于回到了永安县,她十三年十一月离开时,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来,如今其实也不过两年又四月而已。
永安县是水乡,王婆活这么久都没坐过这样的小船,船身被涂成黑色,极为狭小,蓬顶也低,她紧抓着船身动都不敢动。
“婆婆你胆子竟这样小的!没关系稳着呢。”
幼金忍不住大笑,王婆子紧紧握住她的手:“娘子莫笑,你看这船都在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