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要肯对自己说两句软话,或许……也不知闪过什么念头,陈元卿惊住,哪有什么或许。
陈元卿脸已经沉下去,待要发火。他便真强着她进府,她能怎样。
转而又想,这小娘子一声不吭搬到这儿,连秘戏图都敢画,可见胆子极大。若自己此刻不应她,她若执拗起来寻死觅活,或者又寻了机会跑到旁处,惹得自己心烦该如何是好。
幼金还裸着胳膊坐在他对面,陈元卿盯了她半晌,忽提及不相干的事:“你外衫呢,拿来披上。”
幼金噎住。
“我应了。”陈元卿道了声,“你方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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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秋节
陈元卿走后,王婆子端了避子汤来给幼金服用。
“婆婆,你还好吧。”昨儿个看王婆在门外捂着胸口,那声凄厉的叫幼金在屋子里都听见了,“不若我们去医馆瞧瞧。”
王婆子摇头,无奈叹了口气:“娘子,老婆子没什么大碍,您不要嫌老婆子多嘴,您如今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幼金低声道:“这些个王公贵胄只能顺着,且先这样罢,以后他来你开门便是。”
“那姚相公那儿?”
幼金抬头看她眼,顿了顿笑道:“自然也是一样。”
王婆子手一抖,险些拿不住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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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卿一日下朝回来,得空叫了雁秋来,忽问她道:“我这处可还有桃花存着?”
雁秋想了想恭谨回他:“国公爷,老夫人喜欢喝茶,之前府里那几株摘下的花瓣,雁青姐姐大都给老夫人送了去,如今箬山院存着的还不到五钱。”
陈元卿颔首,让她出去,自己则去了长柏苑。
林氏这却有人,吴嬷嬷带着小丫鬟陪睿哥儿玩,而韩初宁正陪着林氏说话。“母亲。”陈元卿行了礼。
林氏忙唤他:“二郎怎这个时候来了,你姐姐刚带着玉姐儿走,路上可曾遇见?”
“二舅舅。”陈元卿前世少与睿哥儿相处,不过他虽是奸生子,却粉雕玉琢,眉眼间不似陈令安,许是跟他生父更像些,好在如今这秘密只他与陈令安知晓。
不,当还有一人,那个奸夫留着对睿哥儿、对国公府来说终究是麻烦。
睿哥儿跑过来扯陈元卿的衣袍,陈元卿愣了瞬,心想他的生父也不知是哪个戏子,还当处理了才是。
陈元卿俯身将小家伙抱起来,随口答道:“没遇到,她怎单独留了睿哥儿在您这儿?”
林氏直叹气:“你姐姐要把玉姐儿养的那猫送人,姐儿这今日闹脾气呢。说来也是怨我,前儿个那猫在我屋内也不知怎的发了狂往我身上扑,还是韩娘子替我遭了回罪。你看好好的女儿家,这手上愣是留了疤。但那猫既会伤人,无论如何也养不得了,要再伤了姐儿可怎好。”
陈元卿听闻,也不知想起什么,不由皱了下眉,韩初宁站起身低低给他请安。
他面无表情“嗯”声。
“二郎可有什么事?”林氏又问道。
陈元卿脸微僵,抱着睿哥儿不自然地开口道:“母亲这儿可还有桃花瓣,若有富余的,儿子想问您讨要些回去制香。”
林氏知自己这儿子,却没多想,唤吴嬷嬷来笑道:“你看二郎连我这儿的点桃花都不放过,你去给他拿些来,否则他要不走,我这一会儿还要多备膳。”
“国公爷一向孝顺,您就等着罢,等香好了您还能沾些光。”吴嬷嬷边走边笑说。
陈元卿掌下力道不觉重了几分,将睿哥儿都给勒疼。
吴嬷嬷很快端了个匣子出来。
“我这今日人多,也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