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才能流出眼泪。
只剩下一只胳膊的李碎缓缓靠近我,白皙的脸庞逐渐崩裂,汹涌不断地冒出脓血。那道我亲手种下的狰狞刀疤,在他脸上渐渐扩大,弥漫至整张脸庞。他伸出冰凉的指尖抚去我眼角的泪,用腐烂的喉咙断断续续发出声音:“渺渺,我好想你。”
我张开嘴,大概是发出了尖叫,只是我什么都听不到。
卧室门忽然被推开,妈妈冲进来,紧紧抱住了濒临窒息的我。这个曾经因为长出几根白头发便坚决要去理发店染黑的爱美妈妈,此刻已经满头灰白,仿若垂老妇人。而背过身去擦泪的爸爸,曾经我心中最高大挺拔的男人,此刻的身影却是那么渺小无助。
而这些,都是因为我的脆弱。
这是全世界我最亲最爱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