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烈进屋的时候,看到她像虾米一样,蜷缩着身体,将身体裹在被子里。
周烈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更多的却是担忧。
他走过去,轻轻地将江宁叫醒,“阿宁,醒醒,先起来一下,我把床单换了。”
江宁似梦非梦的睁开眼睛。
她看到了周烈的身影,隐隐约约听到“床单”那两个字。
整个人懵懵的。
分不清现实和记忆。
无意识的回答,“好的,周哥……”
周哥。
那两个字,把周烈愣在了原地。
他原本要抱着江宁起来的手,悬在了半空中。
最后是江宁抓着他的手心,缓缓地坐起身。
江宁清醒了一些,似乎不记得她刚说了些什么。
她眨了眨眼睛,眸色朦胧,看着周烈,“阿烈?”
周烈一怔,急忙道,“你在旁边坐一会儿,我马上好。”
凉席收起来了。
崭新的床单,带着一股芳香剂的气味,被周烈利落的扑在床上。
他又从衣柜里,拿了一床更厚一点的被子出来。
江宁看着他忙碌的身影,问道,“小行和恬恬的被子,换过了吗?”
周烈说,“孩子们体温高,先不用换,等过几天看看天气再说。”
江宁点了点头,垂着眼,似乎又要睡着了。
她是被周烈抱回床上去的,躺下后,软软的被子重新塞进他的怀里。
关了灯火。
周烈也紧接着上床。
这一次,没等他伸手,江宁先钻进了他的怀里。
她一半清醒,一半迷糊。
轻轻地喃喃,“阿烈,我难受。”
周烈抱着她,宽大的手心伸过去,一把罩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开始揉。
“是这里难受?”
“除了难受,疼不疼?”
“需要吃药吗?”
男人的担忧,一句接着一句。
但是女人软软的话音,早已经消失不见。
只有从他胸口处,传出来的浅浅呼吸声。
周烈的手掌很大,掌心很烫,手指骨节分明的修长。
随着手臂的轻轻晃动。
一下一下,绕着江宁的肚脐眼打转。
掌心上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过来,缓解着江宁小腹里的酸胀感。 ?
比吃药都管用。
周烈轻轻的揉着,在黑暗中睁着眼,眼神清明,神情严肃,眼底是深深的自责。
他不该失控的。
特别是在今天这样的时候。
他明明知道江宁的生理期就在这几天。
可是
徐树。
这个男人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刺激到周烈敏感的神经。
仿佛一下子。
他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还是那个穿着脏衣服,破鞋子,连饭都吃不饱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