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做什么去了?怎么又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晏绪礼无奈低笑,从怀里摸出一方帕子,轻柔地蹭蹭她潮湿的脸蛋儿?,心里暗自疑惑。他不过是略有一会儿?没陪玉芙,怎么又不同他亲近了?
之前替玉芙脱湿衣裳时,晏绪礼刻意避开视线,没有偷瞧她肚兜下的景色。但?朦胧往往比真切更动人,那副冰肌玉骨的模糊轮廓,竟频频闯入梦中。
晏绪礼滚了滚喉结,只觉刚润过的喉咙,此时又有些发干发紧。
察觉帕子贴上脸颊,尚盈盈没忍住悄悄撇眼,竟见帕角赫然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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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纹,正是出自她手。
意识到晏绪礼一直收着她绣的锦帕,尚盈盈怦怦乱蹦的心,忽然间就平静下来。
她轻轻后退半步,鼓起勇气说道?:
“主子爷,都怪奴婢无能?……”
“您的羊脂如意佩不慎遗失,至今还不曾寻见下落。”
尚盈盈不敢看皇帝神情?,只伏首在地,将方才发生之事一一禀来。
皇帝生母的遗物,竟会在宫里消失,不知所踪。
晏绪礼听得额角抽疼,周身慵懒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脸色更是阴沉得吓人。
顾忌着尚盈盈在场,晏绪礼一句“放肆”卡在喉间,迟迟吐不出来,噎得他更是蹿火儿?。
晏绪礼攥紧拳头?,沉声命道?:
“你先?起来。”
即便晏绪礼极力隐忍,但?君威若雷霆,岂是能?轻易藏住的?
尚盈盈冷汗未出,骨头?却先?一步结了冰。但?她仍忍住牙关打颤的冲动,低声说:
“奴婢等人已尽力弥补过错,只是时辰紧迫,并无所获。奴婢以为,为今之计,唯有从御前宫人开始查起。况您今日冒雨来往宫中各处,会否遗落在路上,亦未可知,想来还需派人去外头?搜寻。”
“只是如此一来,恐会令阖宫皆知此事。奴婢等不敢妄下决断,还请主子爷定?夺。”
听着尚盈盈口?齿清晰的回?禀,晏绪礼心头?火气稍降一些,而后又很无奈。
她明明能?在他跟前受宠、受偏袒,却偏偏更喜欢做操心的臣仆,还是颇堪大用的那种,叫人舍不得磨灭她这一身本事。
“便按你说的办。”
晏绪礼目光幽暗,亲自俯身把尚盈盈扶起来,吩咐道?:
“着金保带上人手,给朕到各处仔细搜查,不必有所顾忌。”
说着,晏绪礼手指上抚,滑进尚盈盈掌心里,果然摸到一片湿腻冷汗。
晏绪礼掐掐她虎口?薄肉,哂道?:“既怕成这样,还敢喋喋不休?”
尚盈盈挨了笑话,心里羞恼,又着急下去找东西,连忙脱开皇帝的钳制,欠身道?:
“主子爷,奴婢该下去办差了。”
说罢,尚盈盈匆匆垂首退走,幸亏晏绪礼也没有强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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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赶回?茶房后,尚盈盈先?表过皇帝暂无问?罪的意思,便立马遣众人去下房里搜查。
金保被小太监扶出屋门,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的,便要忙活着拿人来审,脸黑得简直快如锅底。
余下众人更是顶着瓢泼大雨,热火朝天?地往各处搜寻起来。直到夜半更深,天?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这才被迫作罢。
一连数个时辰过去,连络子的影儿?都没寻见,从宫人口?中也问?不出半点儿?线索。
尚盈盈都不禁五内如焚,晏绪礼这最该心焦的失主,却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提笔批复过繁冗奏疏后,脸色也未见放晴。
“主子爷,今夜外头?雨太大,打着灯笼也瞧不清宫道?了。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