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2 / 2)

泛白,连带着面色也愈发青灰,透着一股子衰败气。

晏绪礼正神色莫辨地瞧着供状,闻言眉头一蹙。他今日原不耐烦听这些妇人官司,偏生牵涉皇贵太妃凤体安康,他身为人子,只得亲自来断。

想到尚盈盈如今正怀着胎,若叫这起子人哭嚎惊扰,岂非不妙?晏绪礼遂摆手道:

“贵妃胎象未稳,挪动不得。”

话?音未落,跪在殿中的柳濯月,忽地直起身子,鬓边金镶玉步摇簌簌乱颤。死到临头,她?终于显出十二?分胆色,不甘心地嚷道:

“万岁爷,臣妾今儿就是把这条命交代在这儿,也得把这话?同您禀明白!宜贵妃宫里?的釉里?红汤盅,臣妾确实经手不假,可这事儿本不赖臣妾……是文蘅那个黑心肝的,她?给臣妾下套儿啊!”

柳濯月打心眼儿里?不觉得罪责归己,又加上家世带来的底气,更叫她?有恃无恐。心想着只要把文蘅供出来,自个儿就能脱身。

“上月初八,文妃揣着包毒粉就来寻臣妾,嘴里?不干不净地挑唆,句句往臣妾心窝子里?戳,撺掇臣妾对宜贵妃下黑手。”

柳濯月扭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安坐在旁的文蘅,把罪愆全往她?身上推:

“臣妾一时糊涂,让猪油蒙了?心,信了?她?的鬼话?。可这缺德主意全是文妃出的,连往汤盅里?抹毒的损招儿,也是她?手把手教的! 此事是文妃挑的大头儿,虞嫔可都瞧在眼里?,她?能作证!”

见柳妃点到自个儿头上,虞姿竟好似惊惶般扑通跪下,颤颤巍巍地从?袖中抖出个毛边纸包,捧过?头顶:

“万岁爷明鉴!柳妃方才这话?,可真是把嫔妾往火坑里?推!那日是文妃与柳妃是搭着膀子合计的这档子事儿,又留下这枚带花押的毒粉包为证。她?俩沆瀣一气,同嫔妾又有何干系?可后脚儿柳妃就悄悄儿把嫔妾叫去,硬逼着嫔妾替她?圆这个谎。”

虞嫔谁都没帮衬,反倒拖柳妃和文妃一同下水,只把自个儿摘得干净。竟是胃口不小,惦记着一狼吞二?虎呢。

“嫔妾这些日子夜夜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梦见皇贵太妃中毒的样儿……心里?头跟刀绞似的!今儿既到御前?,嫔妾横竖是豁出去了?,文妃和柳妃,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合起伙儿来挑软柿子捏。求万岁爷给嫔妾做主,嫔妾再不敢替她?们遮掩了?!”

虞嫔泪眼婆娑,余光却偷瞥文蘅,只等?瞧她?面如土色的模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