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小心裁下?后,珍而重之地塞进香囊里。
闹了半天,原是误会一场。尚盈盈心头那点子?虚怯登时?散了七七八八,默默回过神来?。
趁着晏绪礼把玩香囊,尚盈盈悄冥冥地伸出手,想把那叠子?宣纸收起来?。
可晏绪礼竟夸她?夸得?上瘾,此刻哪里肯依?立马捉住尚盈盈的指尖,连带着尚盈盈的字一同褒赞起来?:
“朕瞧着,盈盈这字儿是愈写愈好?,风骨初显。”
说着,晏绪礼饶有兴致地翻弄那沓宣纸,冷不防地抽出最底下?的一张。
晏绪礼原意是想取出最好?的来?细瞧,谁承想那最底下?压着的宣纸上,竟画着一只伸头探脑、憨态可掬的大王八!
尚盈盈脑海中“轰”地一声,目露惊恐地想去拦,却终究胳膊拗不过大腿,那只墨乌龟已全?然落在晏绪礼眼底。
晏绪礼垂眸看过来?时?,尚盈盈只恨没有地洞让她?钻进去。她?压根儿不敢瞧晏绪礼是何神情,一个?猛子?扎进他?怀里,把脸埋得?严严实实,只当自?个?儿是只鹌鹑精。
晏绪礼先是一愣,随即唇角不受控制地扬起,又强自?压下?。他?微眯起桃花眼,又将那王八细细打量一番,顿时?啼笑皆非。
要知道能把王八背壳画这么圆,倒也算是天分。
晏绪礼伸出两指,不轻不重地捏着尚盈盈的后颈皮,愣是把她?从自?个?儿怀里给?揪了出来?。
“盈盈,跟朕解释解释,这画的是什么玩意儿?”
晏绪礼晃了晃把那张画着王八的宣纸,见尚盈盈拼命低头,索性怼到她?眼皮子?底下?,磨牙问道:
“嗯?背地里编排朕呢?”
尚盈盈哪里还敢抬眼,只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声若蚊蚋地嗫嚅:“嫔妾……嫔妾哪儿敢呀?”
“是嫔妾昨儿晚上贪杯,不小心吃多了荷花清酒,这才手底下?没轻没重,胡乱涂画的。”
尚盈盈立马开始四处寻借口,卖乖讨巧地补上一句:
“嫔妾清醒后深悔自?己?胡闹,原想着今儿一早就着人拿去烧了,省得?污了眼……”
晏绪礼挑眉,没好?气儿地替她?接了下?半句:“没成想,朕倒回来?的‘巧’,没容你毁尸灭迹,反倒叫朕抓了个?现行??”
尚盈盈讪讪赔笑,将手边的茶盏往晏绪礼跟前儿推了推。
“皇上,您瞧这日头都多高?了,用些茶水润润喉才是正经。还有嫔妾亲自?裹的角黍,您尝尝滋味如何,甭跟嫔妾计较什么乌龟王八的事儿了。”尚盈盈说着,声音越发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