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林清河在一家廉价酒吧里找了一份招待的工作,而医院一次次的催促并要求他转院,他终于跪在脏兮兮的厕所地板上,漂亮的脸颊被一个陌生人的手指紧紧地捏着,滚烫而粗硬的性器一次次冲进他的喉咙里。

那一次,林清河卖了自己的嘴巴,得到了那个醉鬼的三百块钱,还有一些零钱。

林清河立即将钱送到了医院,在恍恍惚惚的时刻,他真的不在乎自己到底出卖了什么,在那个漂亮的,脆弱的男人心中,他是最不重要的那个。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成为一份“工作”就不算奇怪了,如果翻看林清河那个小小的账本,不难从中间歪歪扭扭记录的数字中看出他经历了什么。

手淫是最便宜的,口交更贵一些,而如果那些客人要操他不男不女的下身,那就是另一个价格了。

一开始,林清河给它的定价是“一千块”,后来,在他摸出了一些门道后,他把它提高到“两千块”,让他感到惊奇的是,大部分野兽般的男人在见到他的下身后都会喘息着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再后来,林清河被一个女人带到了一家高级会所。

在那儿,他终于离开了廉价的酒吧、肮脏的后巷和最便宜的钟点房。

在一座高级奢华的俱乐部,林清河见到了许多打扮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他们年轻漂亮,像被饲养的金丝雀,有更高雅的称呼,林清河在其中显得踌躇不安,有人拉着他走进豪华的办公室。

于是林清河的“职业生涯”有了一次巨大的飞跃。

他的客人们不再是醉醺醺的酒鬼,而是一些甚至不会透露本名的权贵,每一次出场的费用都高到林清河吃惊,于是在那儿,林清河没花多久就凑够了林妈妈的第一次手术费。

他还联系了一位私家侦探一样的人物,张先生,后者愿意帮他寻找孩子,代价是每个月三万元的代理费。

接着,他遇到了顾岚,被那个年轻俊俏的男人拍摄了视频,而与此同时,从手术中短暂恢复过来的林妈妈,猜出了他到底在做什么“生意”。

那一日他走进病房,将自己做好的粥递给林妈妈,林妈妈忽然伸手拉着他的手臂,将林清河趔趄着拉到她的面前,接着,她瞧见了面前人雪白的胸膛上若隐若现的红痕。

林妈妈大口大口地喘气,脸色惨白,林清河赶紧伸手扶她,“干妈,不,不要这样”

“贱人!你是不是贱人!你干嘛去了!”林妈妈推不开他,忽然抬起手,对着他的脸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林清河感到脸颊滚烫发麻,病房里其它的病人面面相觑地看着他们,整个房间都安静了,只听得到林清河颤抖的呼吸声。

林妈妈收回手,哆哆嗦嗦地掉下眼泪来,接着,她说:“你再敢做这种事,我宁愿现在就去死!”

林清河侧过头,用衬衣角擦了擦自己的脸,“对不起,干妈,”他喃喃着,“我,我已经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换钱了……我只想给你做手术,现在,现在我听你的,我不做了……”

于是林清河就真的离开了,他逃也似地离开那栋高级的俱乐部,换了手机号,钻进了一家暗无天日的修车行,像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一样钻进汽车的底部,以为自己的人生可以翻篇重来。

而不过三个月后,林妈妈的病情却再次恶化。

“这位先生”

有人在叫他,林清河从龙卷风般幽暗的回忆中挣扎出来,看到面前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正上下打量着他,见他回神,那人微笑起来,道:“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这是我的名片,我是一家劳务公司的,我们这边现在需要一批模特,您的形象气质都很符合,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林清河愣住了,不由得眨眨眼睛,吃惊地看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