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河一怔,眼眶猛地一酸,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片刻后说:“我要找我的宝宝。”

“贱人!你就是贱人!”林妈妈骤然勃然大怒,“你赚什么钱?你拿什么赚钱!你给我滚!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贱!滚!”

林妈妈忽地伸手往桌上一拂,饭盒被打落在地上,热粥淌的满地都是,旁边的病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林清河脸颊涨得通红,赶忙低声道歉,林妈妈喘着粗气,仿佛被抽了魂魄一般躺在床上没了力气。

林清河赶紧上前检查,见林妈妈闭着眼喘息,眼眶一酸,揉了揉她花白的头发,接着赶忙起身找清理工具,给护士和病人道歉,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残局。

待一切做完后,林妈妈已经睡着了,林清河收拾好饭盒往外走,正好有医生进来查房,瞧见他,便站下了脚步,口中道:“林先生是吧,这个月您妈妈的治疗费还没有缴纳,您这边是……”

林清河咬了咬嘴唇,茫茫然地和医生对完话,那人最后给了他一张缴费单,漂亮的男人低头看着上面的天文数字,漫无目的地走着楼梯缓慢下楼。

不知走到了几层,林清河往前走,忽然看到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围栏边,正一手握着电话,口中道:“母亲,不用担心……没多严重……嗯,我会注意的,已经走保险了,让父亲别操心了,不用请陪护……我真的没事。”

林清河看到他单手提着一大包药物,到底不方便,便整了整心神,走上前去。

徐柏舟看到他,目光钉在他身上,接着挂断了电话,林清河便替他将药物整理好,微微笑着道:“先生,我看你不方便,帮你拿一些吧。”

男人本想拒绝,可左手眼下动都不能动,又看林清河非常坚持,思忖着点点头。

二人沉默着走到地下车库,徐柏舟忽然开口,“我好像总能遇到你。”

林清河原本就心神恍惚,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微微笑起来,道:“是啊,我也觉得很有缘分,而且,我看您总觉得很亲近。”他轻轻地说。

徐柏舟停下脚步,他眉锋微微皱起,林清河仍旧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竟都没发现这个男人心情已经变得极度恶劣,接着,徐柏舟开口,“你很缺钱?”

林清河一愣,回过头,徐柏舟接着问,“你很缺钱吗?”

漂亮的男人好似不知道怎么回答,片刻后,他点点头,“嗯……我,我家人被诊断了肺癌……我……”

徐柏舟不想听他说这些,他只是往前打开自己的汽车后盖,让林清河将所有东西放进去,接着,他回过头看着这个男妓,“林先生,再见。”语气冰冷坚硬。

林清河好像这才发现他心情很差,微微瑟缩了一下,接着嗯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却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徐柏舟走到这儿,才忽然又想起来他现在左手根本开不了车,本想直接离去,眼下又被耗在这里,神色也变得冷峻烦躁。

林清河好似看出来了,便说,“我替您开车,送您回去吧。”徐柏舟抬起头看他,林清河摆了摆手,有些尴尬地说,“这次,也不算是代驾,我这刚好也没什么事干。”

徐柏舟眯了眯眼,将车钥匙丢给他,接着拉开副驾驶门坐进去。

林清河好像为他没有坐后排把他完全当成一个司机而感到欣喜,他小心地来到驾驶座,居然记忆力极好地记得他家社区的名字,收拾了一番后,林清河转动方向盘驶出车库。

不多时,便到了熟悉的社区,上次是夜晚林清河看不清晰,这会儿便瞧见这社区高级雅致,绿树成荫,时不时有雍容的贵妇推着婴儿车在庭院里散步。

林清河下了车,将车钥匙还给徐柏舟,后者忽然开口,“给我个联系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