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柏舟想要接过文件,可他的手竟然在颤抖,接了几次都没接过,直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才接过了文件夹。

他步伐僵硬地回到停车场里的车里,徐柏舟像往常一样系上安全带,发动引擎,而后拿起放在副驾上的文件夹,手指颤抖着,几乎不敢打开看。

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憎恨自己的记忆力和激烈运转的大脑,他就不会将一切从头到尾地走马灯般地回忆起来。

他想起林清河玲珑的面孔上嵌着一对圆圆的漂亮眼睛,想起他在自己发烧时环绕着自己的温暖触感,想着林清河在其他男人身下婉转呻吟的模样,想起林清河哭泣着呢喃“宝宝”的样子

最后的最后,他想起林清河总是依恋的,像是情不自禁被他吸引的温柔的目光。

难怪如此。

难怪他们之间存在着的诡异联结,难怪他如此饥渴地需要林清河,难怪那个男人对他予取予求。

徐柏舟发出一声惨笑,而后他的表情空空茫茫,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可笑了,林清河是他妈,是他的亲生妈妈。

他操了自己的亲妈,阴差阳错地爱上了自己的亲妈。

几秒钟后,男人猛地握紧拳头砸在方向盘上,额角青筋暴起,深眸里一片骇人的猩红,像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徐柏舟一根一根地抽着烟,他像是陷在一场噩梦里抽不出来。

他的时间被定格在医院的那个下午,逼迫着男人一遍遍地在那里面经历着几乎将他撕碎的一切。

“咳咳”一阵烟呛进他的咽喉,徐柏舟放下香烟,将它碾灭在烟灰缸里。

这几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去公司,没接养父母的任何电话,没接林清河的任何一个电话。

徐柏舟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他曾想过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什么样的人,虽然对此执念不深,可如果,如果,他和林清河没有一步步走到这一步,他或许会欣然地和林清河相认,而不是现在如此扭曲不伦的场面。

他在白日里痛苦不堪,深夜里却做着一个个更加疯狂的,操着林清河的梦。

他饥饿,恐惧,害怕,可他不能没有林清河,徐柏舟的眼底弥漫出薄薄的悲凉,忍不住发着抖,扯出一个惨淡的笑。

徐柏舟的电话又响了,他向后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看,几秒钟,他接过电话,声音沙哑地接了,是他的委托人,为他调查了尘封了二十多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