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欲言又止,气呼呼饮下一杯白酒。
一旁,邢屹一言不发,耷着眼睫索然无味吃饭,一边在桌下勾她的腿。
她小腿泛痒,差点拿不稳筷子。
两人紧挨着坐,体温在桌下勾缠已久。
她忍辱负重般瞥他一眼,暗示他不许闹了。
“孟叔,你们慢慢吃。”邢屹忽然撂筷起身,面无表情说,“我有事,先出去了。”
孟纾语怔了下,转眼他就出门了。
邢屹好像不高兴。
因为她拒绝和他一起出国吗?
她若有所思,戳了戳碗里的米饭。
左思右想,还是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消息。
[你怎么了?]
邢屹久久不回。
她莫名担心。
奇怪,这种心情她从来没有过,像有一颗海胆在她心上滚来滚去,她不得不心软,不得不在意。
只好找到彭霖的微信,问对方:[请问你知道邢屹不高兴的时候会去哪吗?]
彭霖:[昂?我想想哈,他应该会去南山玩赛车吧,跟他那帮发小一起]
南山远得离谱,从家里打车过去花了快两百。
孟纾语裹着围巾下车,望向山顶点点光亮,隐约听见赛车引擎的轰鸣声。
这里远离市区,周围除了一条冷清主干道就是未开发的大片山地,夜色下光秃秃的树木像人影伫立,即便有路灯也显得阴森森。
极度陌生的地段,她不敢乱跑,猫在原地给邢屹打电话。
山上刚结束一场比赛。
邢屹第一个停在终点,了无生趣地下车,倚靠着迈凯伦车门,从兜里拿出烟盒。
严帆随后抵达终点,刹了一个骚气十足的车,神清气爽地下来,捋着头发走上前:“哟呼,大过年的,怎么没在家陪你的小乖乖啊?”
邢屹懒得搭话。
烟盒在手里打开,他喉结一滚,似乎想到什么,刚拿出的一支烟又塞了回去。
手机响了。
孟纾语在山下快要冻晕了,天呐,这里怎么这么冷。
电话接通,她可怜巴巴吸一记鼻子:“你在哪呢......”
听筒里微微一顿,沙哑声线传出:“你哭了?”
“没有,我来南山找你了,好冷,我觉得我要感冒了......”
邢屹似乎有一丝诧异,她听见他抿唇沉息的声音,语气无奈又纵容:“原地待着,我去接你。”
“好......”
电话挂断,又一阵寒风扑面而来。
要被冻哭了,孟纾语裹紧衣服蹲下来,把自己团成一团。
冷冷冷,好冷......
不多时,一辆银色跑车停在不远处。
熟悉的身影快速下车,穿着深黑色长款大衣阔步朝她走来,她隐约感觉出,那双凌厉眉眼离她越近,眼底的冷戾就越淡,似乎被无言的担忧取而代之。
她想站起来,不料腿一麻,噗通摔倒在地。
“哎啊......”
好丢脸。
邢屹把她扶起来,她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他立刻掀开大衣把她裹住。
暖烘烘的,她下意识在他怀里蹭了蹭,手臂环住他的腰。
他揉她脑袋:“为什么来找我?”
她抬起头看他,围巾挡住小半张脸,露一双小鹿般澄澈水灵的眼眸,乖巧而耿直:“你不是生气吗,所以我哄你来了,你还生气吗?”
邢屹低垂视线看她许久。
终于,他嘴角牵起很浅的笑:“真的哄还是假的哄?”
“......假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