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邢屹闭上眼睛小憩,嘲讽地笑了下:“谁睡谁还不一定,话别说早了。”
孟纾语下意识摸了摸鼻梁:“那你答应吗?”
“嗯。”他波澜不惊地说,“不顺着你还能怎样?到时候又跟我哭。”
“......”
看来在他面前哭是真的有用。
她默了几秒,善解人意地说:“公平起见,你也可以跟我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邢屹依旧闭着眼,懒筋懒骨地靠着椅背,长指在黑裤腿面上点了两下。
“什么都行?”
“嗯......你先说。”
“今晚做.爱。”
“?!”
口出狂言,十恶不赦。
她气鼓鼓拿起脱下的外套,团成一个球砸他。
邢屹单手接过,突然攥着她手腕把她扯到身前。
她吓一跳。
一个要吻不吻的距离,彼此呼吸纠缠,他漆黑眼眸注视她,语气轻飘飘:“那就换一个。”
她心有余悸:“什么?“
他散漫又恶劣的目光顺着她嘴唇,往下一掠,用兴致浑然的气音说:“今晚再淋我一次。”
她怔了下,耳根瞬间红透。
-
又度过一个纵情声色的夜晚。
隔天下午,孟纾语接到儿童智能手表打来的电话,何星稚嫩的声音传出:“姐姐,我好想你呀。”
心一下就软了。
于是她一下课就前往邢老先生家。
打车去的,出租车司机明显没来过这儿,车子悠悠靠近大门,司机握着方向盘环顾一圈:“姑娘,你住这儿呀?”
“不是,我来看人的。”
“哦......”司机似乎不敢多问。
外来车辆本来不能进入,但大门警卫记得她,微微一笑直接放行。
终于到达目的地,她下车,出租车默默离开。
深色双扇门提前给她留了条缝,孟纾语推门走进院子,何星等待多时,他兴冲冲跳下园林石凳,穿一套毛茸茸的小老虎装,啪嗒啪嗒跑过来抱她。
“姐姐!姐姐!”
方姨在后面追:“慢点呀星星,别摔着。”
孟纾语莞尔一笑,蹲下来抱住小朋友。
怀里软乎乎一只,比家里那个欺负人的凶恶霸王讨喜多了。
方姨笑着说:“星星可想你了,你今天要是不来,他晚饭都不肯吃了。”
孟纾语摸了摸星星的脑袋,抬头问:“方姨,他妈妈有来看过他吗?”
“唉,没有,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估计不想管他了。”方姨坐到入户回廊的长椅上,话里不是滋味,“她总是那样,之前对小屹也是......”
星星没有听她们对话,专心玩姐姐围巾上的小标志。
孟纾语托着他咯吱窝把他抱到怀里,一起坐到长椅上,问方姨:“邢屹小时候......是不是很缺爱?”
“何止呢。”方姨叹息说,“好好一个孩子,差点被他妈妈养坏了,要我说啊,生孩子不是过家家,做父母的自己都没有责任心,生下来干嘛呢?前夫出轨,那就恨前夫去呀,折腾孩子干嘛?她恨错人了,还一直怪罪小屹,说是因为怀上他才毁了她的事业,害她演不了向往的角色。但她怎么就不想想自己的原因呢?明明是她歇斯底里跟导演闹翻脸,业内风评一落千丈,后来上不了大荧幕,她就演话剧去了,但又自视清高,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话剧,就这种心态,她又能在事业上干出什么花样来呢?唉,总是自己跟自己较劲,其实她才患有心理障碍。”
孟纾语沉下心,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