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我决定要认真喜欢你,你就让我好难过。为什么呢,明明是你强势又病态,可到头来,我却成了那个摇摆不定的人,好像是我犯错了,是我不够心狠。”
她忍不住埋头掉泪,邢屹静静看着她,宽阔胸膛忽然上下起伏,他抿唇沉出一口气,双手捧起她的脸,指腹擦去泪水。
“好了,不哭了。谁跟你说我在监视你?告诉我。”
孟纾语慢慢醒酒,忽觉后背一凉。
不能说,不能告诉他,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使出非人手段处理对方的。
她委屈摇头:“没有谁跟我说,但我就是知道了。”
邢屹冷冷皱眉,声音却是轻的:“你知道个头。好了,别瞎猜。”
他摸摸她头发,颇具耐心地哄。
可他越是平静,就越是显得她无理取闹。
她抽泣着说:“你就回答我,到底有还是没有。你到底有没有用电子设备监视我。”
邢屹不说话了。
她鼓起勇气,双手毫无章法地掏他裤兜,固执又无助:“你的手机呢,我要看你手机。”
邢屹用力按住她的手,压在他胯骨上。
“怀疑我?”他眼底情绪变了味道,牢牢注视她,“看完之后呢,又想跑?”
孟纾语心头一冷,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被他破开。
她安静几秒,忽然挣扎要走。
车门一推开,她一股脑地往外逃,没跑几步就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小碎石扎着膝盖,她忍着疼痛低头喘气,邢屹立刻上前把她拎起来,但她硬是不挪窝,他被她拱起火:“你到底在闹什么?”
“我没有闹!”
她哭得厉害,邢屹心底抽了一下,很快克制住,牵起她一只手腕,好脾气地哄她:“地上凉,先起来。”
她倔强地抽回手,抱着膝盖坐在地上,闷声掉泪。
降温了,冷风吹乱她披散的长发,邢屹无可奈何,低身半蹲在她面前,撩开她脸颊周围被泪水沾湿的发丝,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不轻不重把她摁进怀里,摸她的头发:“好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说,乖点儿。”
“我不想跟你回家。你说要改的,其实一点也没改。你根本不会爱一个人。”她哭腔颤抖,推开怀抱,抬起泪湿的眼眸质问他,“你真的知道爱是什么吗?”
邢屹一言不发,喉结滚了滚。
她深呼吸,哽咽出声。
“你养的小狗偷偷逃出去,被别人害死了,你究竟是悲伤还是生气呢,究竟是心疼它的死,还是气它不够乖?你根本就不爱它,你只是需要它,只是想有一个东西可以在你不高兴的时候乖乖蹭过来,舔你的掌心。”
“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你只是喜欢占有一切、掌控一切的感觉,你要所有人都对你言听计从,而对我,你只是把我当成一只宠物。”
邢屹嘴角微动,不露声色撇过头,看了看不远处,复又注视她。
“你想要的,什么我不能给,待在我身边就这么让你难受?至于把自己说成宠物吗?”
“那你可以先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给我安监视器吗。”
他牵起唇角,冷笑。
“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她停止哭泣,心凉了半截。
“所以你并不反思你的行为,只是觉得不该这么早就被我发现,是吗?”
邢屹默不作声,眼底情绪如一潭死水。
失落感兜头而下,孟纾语沉下心,自顾站起身,西装外套被她掀落在地,晕晕乎乎站不稳,很快就被他塞回车后座。
邢屹甩上车门,锁住了她。
他打电话给林泽,叫对方过来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