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出结束,以为你会挽回我,但你没有。我很失望。”
他突然加重力道,孟纾语呜咽一声,所剩无几的眼泪已经被他吻尽。
她像失落已久的白瓷容器,被拾回,被占有。
他知道她哪里最敏感,就连耳朵都是脆弱的开关,所以他贴得很近,浑哑嗓音绕在耳畔。
“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改变,否则你就要离开我。”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改。”
“我只知道,属于我的永远是我的,她就该永远待在我身边,没有逃离的权利。”
孟纾语呼吸加快,软绵绵伏倒在他肩上,抱着他,心理越是抗拒,体温就越是控制不住地迎合。
“两年没见我,想我吗。”邢屹饶有兴味地问。
她已经说不出话,蜷紧的手指不停颤抖。
“好像很想。”他气音含笑,“你这里,替你回答了。”
如果有一面镜子,她会看见自己是如何在他手里熟透的。
她咬着嘴唇,双手乱攀,很快就无意识地搂紧他脖子。
邢屹享受着怀里的人又拱又钻的温热感,他一手摸着她头发,手指插到发丝深处,轻轻揉。
“你的证件在柜子最后一层,我一个都没拿。”他沉声说,“你去哪我都能找得到你,不如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毕竟你也知道,万一逃走之后被我逮到了,房间里布满监控的日子不会很好过。”
孟纾语在他手指节奏里反复沉溺,忽然又因为他的恫吓而感到一阵窒息。
她乱动时摸到他手臂内侧的疤痕,心里又泛起焦急。
到底是什么时候伤的,怎么伤的,缝过针吗,这里离动脉很近,他流了很多血吗。
一箩筐的话,问不出口,干涩的喉咙只能溢出一句:“到底要怎样,你才会改......”
“不知道。”
其实他想说的是改不了。
不知道怎么改。
她所认为的爱是宽容体谅,而他的爱是彻彻底底占有。
想要她的身体被他填满,心也被他填满,一丝缝隙都不能留。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现,十三岁的邢屹真的会坠入深渊,将杀人放火的恶事全部做遍。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视频里的女孩干净纯粹,仿佛在跟他对话。
父亲问她,转学第一天过得开心吗?
她背着书包往前走,甩着马尾辫,歪了歪脑袋笑对镜头。
“开心呀,老师同学都很好,班上没有讨厌的男生欺负我。”
如果以后还有人欺负你呢?
“如果还有人欺负我,那我就......我就瞪他一眼,把他赶跑,再专心做自己的事情。他不写作业我还要写作业呢,我要考年级第一。”
真的吗,不想欺负回去吗?
“为什么要欺负回去?世界上有很多争执都是没有结果的,即使欺负回去,最终也会两败俱伤,有什么意义呢,时间都浪费掉了。”
“我已经十二岁啦,妈妈去世前一天对我说,人会慢慢长大,慢慢跨过一个‘只凭对错评判人和事’的阶段,也不会再被冲动情绪牵着鼻子走,只会慢慢回归内心。”
“我觉得我已经长大了,意识到时间是很宝贵的,如果我天天想着报复,那我还怎么利用有限的时间让自己变得更好呢?
我只想踏踏实实长成一棵树,不想成为一根见人就扎的刺。”
最后,她对着镜头笑,眉眼弯弯,是夏夜里一半毛茸茸的清月,阳光映清她每一根柔软的睫毛。
那一年,十三岁的邢屹停在母亲家门口,低头摩挲着金属打火机,纵火报复的念头突然被打消。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