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奥雷带着的几名小吏手上照明的火把,便愈发不那么显眼。
萧月音显然不懂“沙船”是什么,但见奥雷的面色,似乎凝了几分。
站稳之后,裴溯却已然带着曹彪和她的贴身婢女一同往码头停泊的沙船走去,萧月音正想要快步跟上,手臂却被裴彦苏突然握住。
转头,想要问他做什么,裴彦苏只微微摇头,示意她什么都不要动。而那直沽县尉奥雷,本就是乌列提门下的走狗,硕伊与车稚粥在乌耆衍处失了宠,右贤王一党恨裴溯裴彦苏母子入骨,为了彻底斩草除根,便在他们的船上做手脚,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左贤王呼图尔与乌耆衍并无血缘关系,之所以有今日的地位,全靠两人从前共同创业的情谊。至于那属于和他一党的泰亚吉,则刚好借裴彦苏之力,就如同上次硕伊母子毒计失败后的帕洛姆一般,做那在后的黄雀,坐收渔翁之利。
“说起车稚粥忽然失宠,”萧月音听到此处,将满口鲜香的蟹肉吞下,忍不住插嘴:
“我只知晓他从前几乎得到了单于所有的偏爱,单于也一直将他当做接班人培养,可是似乎一夜之间都变了,王廷上下也对此讳莫如深……所以,他究竟是因何而失宠的?”
裴溯起了筷箸,默默从铜锅中捞起一只鲜虾,并不回答。
而裴彦苏则刚剥好了一只,徒手将那虾肉举到萧月音的唇边,看她乖乖张口接住,细嚼慢咽,方才笑道:
“这事确实是丑闻……真儿想听,吃完回去了,我细细给你讲,好不好?”
明知他应当是不怀好意,萧月音却确乎被他勾起了好奇心,直到三人将这餐晚饭吃完,他和她一并回到做卧房的船舱时,他卖的关子,仍然没有解开的意思。
这船舱虽然不大,可也专配了湢室,两人回来之后,见裴彦苏不愿开口,萧月音便也按住那好奇,向随侍的韩嬷嬷使了眼色,朝湢室走去。
谁知,裴彦苏竟然也跟了上来。
湢室太挤,韩嬷嬷也一心成全,王子的脚步刚一挪,她便识趣地退了出去,直退到了船舱之外。
听到动静,萧月音便转身,狠狠朝这没皮没脸的男人瞪去。
“吃了我这么多虾蟹,这么快就要翻脸不认人了?”他高大的身躯倾上来,她被迫后退。
他现在揽住她纤腰的动作,已经愈发熟练了。
“是你说的……”她已经不想看他,长得再英朗挺拔又有何用,言而无信,就连那眉骨上的狼牙刺青都开始不顺眼起来!
“你说车稚粥,”裴彦苏又是一笑,仿若意有所指,“我这个二哥,徒有凶悍的外表,实则……不能人道。”
萧月音不由瞪大了眼,直直看着他。清晨的海面,格外潮湿温润。
等到始作俑者的裴彦苏终于吻得尽兴了,好不容易放过了她,萧月音才羞红着一张小脸,挪动着身躯,重新在他怀里坐好。
也不知是他给她披上的斗篷终究太薄,还是他并未给晨起的他自己多着一层衣料,在她渐渐回神时,却只觉得身.下似有更隐秘灼烈的热源,若有似无,隐隐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