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坚毅的小公主其实是很少落泪的,除非被他欺负得狠了。
可是他也没怎么欺负她,他疼她爱她还来不及。
若不是她早早和萧月桢串通欺骗他,若不是她无情到连他的生辰都没放在心上,他又怎么会布下这个局?
思绪回笼,裴彦苏一瞬不瞬地看着这个用温柔刀一刀一刀将他的心切片的女人,看她莹白的肌肤,看她绞尽脑汁对付着她以为他要做的事。
“生辰……生辰……”萧月音努力往被衾处靠去,想要逃离他的掌控。
虽说先前他也与她有过比亲吻更多的亲./密,但在他的注视之下袒白,这还是她的第一次。
目光明明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却又好似有着无穷无尽的魔力,他越是一动不动,她便越觉得害怕。
因为未知,所以害怕。
“大人、大人你总说我健忘,”在她张口掩饰的同时,他依然没有松懈,她慌乱地将目光移开,好像这样便能逃避被他审视,她深深地吸气,“你看,我连大人的生辰都忘了。”
其实他的生辰,上次在安墟时,裴溯提起他们合过八字便提过的,但是她一心念着拜托隋嬷嬷所行之事,又哪里放在心上过?
怪她,都怪她,出了如此大的纰漏。
裴彦苏指尖微动,感受着荏弱。
“大人在生辰之日第一次出征,”话说了一句,萧月音方才觉得自己应当正面回视自己说话的对象,方才慢吞吞、用瑟缩的眼神看过来,“必定是旗开得胜的。”
“所以呢?”指腹的薄茧滑过顶端。
萧月音嫩生生的脚趾蜷了起来,差一点樱柠,又稳住呼吸,方才承认自己的错误:
“是,是我没有为大人准备生辰礼物……”
“叫哥哥。”再次滑过。
“哥哥、哥哥放开我好不好?”她几乎从不求人,这样的窘态使得她万分羞赧,连被他尝过的耳珠都因无地自容而透红,“明日,不、今日一早就要出征,哥哥养精蓄锐,早点歇了吧?”
“哥哥出征是为了谁,真儿不清楚吗?”裴彦苏似笑非笑,“出征和生辰撞在了同一日,真儿你也忍心,一点表示都没有?”
萧月音凝住樱唇。
“三日了,整整三日,你知道我就在府衙内,都没有来看过我一眼。”他仍深深地看着她,墨绿的眸子像一汪不见底的深潭,“不仅没有来看一眼,还没有给我送过一次东西,一次都没有。”
他的控诉字字珠玑,却全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