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过,她又伸手故意打了个呵欠,动了动,想要起来,“我看够了,大人不如放我下来,我回去洗漱?”
她的躲闪又被裴彦苏尽收眼底,故意说这种话逗她,就是想看看她能编出什么样的东西来。
不知不觉逗的次数多了,竟也从中体味到许多从未有过的乐趣。
想着,他便应了她,将她放到了甲板上,看仍旧裹在斗篷里的小小身躯,慢慢走回船舱。
萧月音自然不知他的伎俩,只是回身是甲板上无一人在侧,想必是他先前就向众人吩咐过,他和她在看日出时,绝不要有人来打扰吧。
也幸好无人来,无人看见她和他不顾礼数地亲吻。
那时候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也许是真被眼前的美景所迷,心头一阵暖,竟然短暂失了控,鬼使神差一般,主动去贴他的唇……
唉呀呀,羞死人了……
直沽至新罗的南浦港,海上路程超过一千五百里,顺风顺水的话,也须行得四五日才能抵达。
在船头看完了海上日出的那天晚些时候,萧月音又与裴彦苏和裴溯母子二人,一同欣赏了海上落日。
再之后的几日,便是天公一直不作美,时不时有淫.雨霏霏,天色灰蒙暮霭沉沉。因为远视不佳,便再也无法得见他们第一日欣赏的日出和日落了。
好在行船稳健,再无大的风浪颠簸,在萧月音又吃了几次裴彦苏亲手做的兔、亲手剥的虾蟹之后,他们的福船也终于在第六日的清晨刚过时,抵达了新罗南浦港。
相较于直沽,南浦的港口更加繁荣拥挤。即使是太阳初升的清晨时分,已然有上下货物的工人们往来不断,码头上吃力卖力的吆喝声、高嗓门的呼喊声和谈话声此起彼伏,萧月音他们所乘的福船,也在入港时排了许久的队,才终于靠岸。
毕竟是他们第一次到了名副其实的新的国家,下船时,饶是戴嬷嬷刘福多公公等人,也忍不住四下里到处张望一番。
“公主,”话一出口,韩嬷嬷才意识到称呼错了,连忙改口,“姑娘,奴婢怎么瞧着,这里的人就只是长相的话,和咱们中原汉地之人也没什么区别。”
说话时,萧月音正转头看向胡坚倪汴等人,也和那些工人一样在往码头上下的几箱货物,不由笑道:
“嬷嬷从前也是在生意场上见识过多少走南闯北的人了,怎么还这般?”
“少见多怪”四个字她没有说出口,毕竟就连萧月音自己,也是好奇心占了许多的。
萧月音笑而不语,径直往前走去。
“多谢大阏氏挂怀,阿娘只是太过操劳,并无大碍。”裴彦苏心知帕洛姆佛口蛇心,淡淡回应:
“方才儿臣所言,冀州百姓皆为人证,若是阏氏和两位兄长不相信,儿臣刚好也带来了人。”
乌耆衍面色不动,显然明白他不可能在这种大事上撒谎求荣,只冷冷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长女尼娜娜,尼娜娜只能迅速低下头。
“这一次,冀州疫病与父王的急病同时到来,阿娘与公主如此扑心扑力为民奔波,同时也是在为父王积德积福,”裴彦苏则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幸而一切好转,诸事无碍。天佑父王,天佑漠北!”
这话,又将方才拿求神拜佛来邀功请赏的三王子珀尔温下不来台,他虽然眼盲,却已经暗暗咬牙切齿,感受到身旁的四王子西诺西还想说什么,迅速拉住了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