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抛个媚眼勾勾手指,你这个新罗下一任国君,是不是也要把整个新罗拱手相送了?”
金胜春青筋凸.起,咬牙切齿,却仍是说不出半个反驳的话来。
“反正,你我也还未举行大婚,我也没被正式册封为太子妃,”朴秀玉的眼神,轻蔑而挑衅,“不如趁着现在,你将那漠北王子弄死,把永安公主抢到身边,让她来做你的太子妃?不过,以你的身板,不仅是打不过那漠北王子,就连床榻上金胜春,你做什么!”
朴秀玉之所以尖叫一声,是因为金胜春被她这番羞辱彻底激怒,仗着自己是男子、力气远超于女子,便直接将朴秀玉推到了床榻上,狠狠扑了上去。
之后,便是裂帛之声与哭喊之声交杂,一室的混乱中,却有金胜春愈发凶狠的低叱:
“孤可以,孤的桢儿也不会不要孤,桢儿乖一点,让孤好好疼你,孤比那赫弥舒要强上百倍不止……”
此时的房顶上,早就奉了裴彦苏之命来探金胜春虚实的倪卞,见到这样不堪入目的场面,也默默将瓦片盖了回去,飞身离开。
而这一次与新罗沟通,漠北也有着十足的诚意,即使还未正式开始谈判,裴彦苏作为漠北的代表,也说可以保证将卖到新罗的货品价格降到最低。换句话说,与漠北开辟通商,对于新罗来说,可谓百利而无一害。
但面对如此优厚的条件,金胜春却仍然没有动摇,只又将话题不动声色地引到了萧月音与裴彦苏先前轰动一时的婚事之上。
言谈间,他又提及自己年长永安公主半岁,若是囫囵一些,也算与公主有青梅竹马之谊,公主如今远嫁漠北云云。
然而宴席上的气氛,倒是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最后六人虽然表面维持礼貌,宴席散时,新罗的四人,却是各自揣着各自的不舒不愉。
而其中最是不忿不平的,当属新罗太子金胜春与准太子妃朴秀玉了。
这两个俱是憋了一肚子火的人,在外人面前尚能维持基本的得体,可一到无人时,又怎么忍得住?
尤其是准太子妃朴秀玉,今日在那客栈门口被永安公主夫妇羞辱一番后,她本想借着晚宴的机会找回自己的主场,谁知道金胜春如此不争气,长得不如人家王子也就罢了,说话说不过、最擅长的对弈也输得一塌糊涂。
是以,即使于礼不合,她也仍旧跟着金胜春,一路到了他的寝室。这一番话,有理有据,不是深谙造船之道的人,根本说不出来。
但事实胜于雄辩,先前的海口是奥雷夸下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此时他若是再将修船的纰漏甩锅给旁人,根本无人会信。
是以,被裴溯当众拆穿的奥雷握紧了拳头,咬着一口黄牙,却也无从辩驳。
“王子,被奥雷藏匿的福船,下官已经找到了。”恰在此时,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的泰亚吉跳下了马,快步走到裴彦苏身前,屈膝行礼,“请王子与阏氏稍作等候,福船距离此处尚有二十里,正在加速驶来。”
“公主,”裴彦苏像泰亚吉点头示意,又转向萧月音,“奥雷先派人在船上做了手脚,妄图让我们都葬身海底,这样的人,该受何处罚?”
萧月音仍处于被裴溯丰姿折服的震惊之中,忽然听到裴彦苏询问自己,只恍然看向他。
晨光照耀,他棱角分明的脸,和那晚他们大婚通宵解决硕伊母子的毒计时,并无二致。
那时他也问过她,孟皋被害惨死,要如何处置仇人。
如今这奥雷作恶未遂,却也应当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