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再演一场。」而大婚礼成,金胜春兄妹也无后顾之忧,国王身死,东宫太子即位,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多年以来,他们兄妹早已被权力和地位腐蚀,即使除去宋润升是以从小宠爱他们的生身父亲的命为代价,他们也在所不惜。
若是不成魔,在你死我活的斗争里,便只有死路一条。
今日,原本也是一切顺利。再次见到永安公主,金胜春难免心旌摇曳:今日的她难得盛装打扮,淡妆浓抹的娇俏少女美若天神下凡,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像是要当场将他的魂勾走一般。
前几日他实在是忙得脚不沾地,又为着安抚朴正运和朴秀玉父女,东宫朴府两头跑,根本抽不出多余的时间,到太德公主府上再会他的桢儿,让他把那晚被那漠北王子生生打断的未竟之事顺利完成。
不过没机会也不要紧,今日事毕,他除去宋润升这个心腹大患后,他便有的是时间,好好与这实在貌美的桢儿来往一场。
但他没想到,自己的妹妹金胜敏心机比他还深,原来一直忍着,是为了留到今日,让桢儿去碰那个阴阳酒壶、承下这毒杀国王的罪名。
金胜敏和朴秀玉这两个妒.妇,怎么能为了那点拈酸吃醋的小事,坏了他与朴正运筹谋许久的大事呢!
机会如此难得,不赶忙除掉宋润升,还想赖到他的桢儿头上?!
金胜春火气上涌,连忙跨了好几个位次,来到永安公主的身旁,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便率先提起了那个酒壶。
只有他先用这阴阳酒壶之中无毒的那一半酒,把敬酒这关先度过去,才能再想办法让宋润升碰这酒壶,倒毒酒给国王。
反正他们早已买通了近侍,宴席上一旦有半点风吹草动,那近侍必然会出面指证宋润升。
而他的这番突然动作,在座诸位无论是否知晓内情,俱是一惊。金胜春强忍住背后那无数道火辣惊异的目光,又压下心中的怒火,面上故意做出喜悦冲动之神态,正要用另一只手拿起宫女托盘之中的酒杯,却听被他生生挤开的永安公主,坚定的声音:
“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公主殿下要我为国王陛下敬酒,这也本该我来敬的。”
而她不仅是嘴上说说,就连行动的速度,也比他所想还要快。
就是这样两厢速度与慌乱交错叠加,那永安公主似乎并未站稳,身子一歪撞向金胜春,金胜春反应不及,手中的酒壶便“啪啦”一声跌落在地。
但,原本只是几句“碎碎平安”便可以敷衍过去的小事,在酒壶落地、其中酒液到处流淌而卷起层层白沫之后,便不可遮掩为小事了。
在座的在宴的宾客们都不是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这酒液落地泛起白沫,便意味着酒中含有剧毒。
而原本,那装在酒壶之中的酒,是今日大婚的太子金胜春,抢着要敬给国王的。
“公主,公主你……”这个时候,还是金胜敏第一个反应过来,可她的所思所想,仍然是在第一时间,将毒害国王的罪名,往来自大周的永安公主头上扣。
“统统拿下!”然而,她的措辞还凝在喉咙,身边却突然一声大喝,激得她浑身一震。
紧接着,一群她从未见过的戎装卫士鱼贯而来,不仅将其他席上与朴氏一族相关之人全部拿下,还围住了他们所在的主桌,水泄不通。